城。 这一年,花锦学了不少本事,攒了许多盘缠,在爹娘命她去寺庙为长姊祈福时果断应了下来,离开前,花锦也已规划好了逃跑后的路径。 马车等在路上,只待她逃跑。 也真是点背,运气差,又或是天性与沈昭相斥,总之,逃跑失败了。 她还是被上辈子的夫君,三皇子沈昭押送回来的。 花忠果然大发雷霆,阿娘上官夫人也急着来指责她,一时间,花锦总觉得自己是十恶不赦的大盗,才会被这样对待。 她太瘦小了,近来又忧心忡忡,脸色苍白,跪在雪里也就芝麻大点,膝盖冻得肿疼,一张粉雕玉琢的脸上十分茫然,她本就年纪小,没见过多少大场面,此刻已经哆嗦起来了。 兄长花信于心不忍,开口为她求情。 这事总算暂时揭过去了,花忠与上官夫人铁青着脸离开了。 花锦跪在地上发怔,忽然瞥见身边站了人,她慢吞吞抬头望,只听见兄长花信寒声说:“我帮你求情,只是我觉得你年纪尚小,此时纠错也来得及,这样的事若是再发生,我可不会庇佑你。” 花锦下意识反驳:“我何错之有?” 话一说完,花锦其实就后悔了,她上一世不是没有试图辩驳过,换来的只是更重的惩罚与斥责罢了。 果不其然,花信气地跳脚:“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你可知玉儿从前吃了多少苦?你受尽了宠爱,如今只是为她祈福就百般不愿!你妒性未免也太大了吧?” 花锦蹙眉,不想再多费口舌。 站着说话不腰疼。 若只是祈福,花锦自然没什么不可的,妒忌什么更是谬论。但寺庙遥远,路途艰辛,她打探过爹娘的意思,没个两三年不会准许她回来。 那是去祈福?不过是为了宽慰花瑟的新花样罢了。 花锦重生来的这一年,瘦的比从前更快,她每日都强颜欢笑,胆战心惊的准备迎接厄运到来,已经记不清多少次从梦中惊醒,黑夜绵长无际,花锦孤身坐在榻上,彻夜难眠。 现下逃跑的机会也被沈昭那厮斩断了,若是接下来还应允去寺庙祈福,寺庙有花家重兵把守,更难逃跑了,难不成真要在寺庙蹉跎半辈子? 花信见花锦冥顽不灵的样子,气愤的转身离开,走在门前时,还是回头瞧了一眼。 花锦踉踉跄跄的从地上折腾起来,她的腿已经僵硬了,好不容易爬起来了,又因疼痛跌了回去,倒吸一口冷气,缓了许久,才重新起身。 她扭头,只见花信紧锁眉心看着她。 花锦只以为花信还要找茬,谨慎地退后半步,见花信堵着正门,干脆向着偏门慢吞吞走去。 婢女添云见自家小娘子走的艰难,急得直掉眼泪,添云贴身伺候花锦,比任何人都知道花锦处境的落差。 如今被花瑟纠缠着,竟不如庶女活的自在。 花锦呆滞片刻才回过神来,她偏头不想看添云掉眼泪,可是却看见府上的树枝枯败,更败人心情。 忽然记起她前日离开将军府,假意前往寺庙,兄长花信来相送,他寒着脸说:“此去也是历练,你在寺庙潜心礼佛,归来时,希望你能明白玉儿的难处。” 花锦坐在轿子上假寐,懒得理他。 谁知花信忽然蹦出来一句:“也希望,你是真的盼着玉儿好,太子和玉儿情投意合,你也无需再做什么,伤了太子和玉儿的感情。” 他还真是未雨绸缪,十分体贴。 花锦早就哭累了,她眨眨眼,除了心里茫然,面上实在没有波澜。 添云擦干净眼泪,扶着花锦,忽然回头,吓了一跳:“见,见过大公子。” 原来是花信跟了上来,他挥退了添云,背对着花锦俯身:“我背你。” 花锦没有动。 她实在不敢揣摩这些人的心思,婉言谢绝,添云扶着她,欲走,忽然听花信说:“你若真不想去祈福,只有一个法子了。” 花信:“陛下有意将你许配给三皇子,你若应下,寺庙自是不用去了。”可三皇子体弱多病,没有什么前途,你真的想嫁吗?这些花信没有说,但他知道花锦明白。 花锦停下,顿了顿,添云在一旁只觉得两眼发黑。 花锦不再执着于为何会被抛弃的问题了,其实嫁给三皇子沈昭也好,他病的厉害,实在没工夫管她,待他腻了,再拟休书,届时再远走高飞也来得及。 虽然她的逃跑计划是被沈昭破坏的。 花锦轻声说:“多谢你告知我。” 风刮在脸上生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