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说你来自虞洲,却带着京城与西洲的口音。” 黎慕白心下暗惊,一路上她模仿虞洲口音说话,自称来自虞洲,从无人怀疑。 她抿了抿唇角,低声用虞洲口音解释: “我幼时曾在京中与西洲居住过一段时间,因此说话时会不自觉带上这两个地方的口音。” 赵曦澄没理会她的话,低喝道:“伸出你的左手来!” 又是左手! 黎慕白不明白赵曦澄如此执着要看她左手,便本能地就把手往身后藏去。 赵曦澄突然欺身向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钳住她的左手,举到眼前细看。 黎慕白手腕被他钳得生疼,又见那左手食指指甲缝里还残留了些许石黛粉末,不由想要抽回去,却一丝动弹也不能。 “好!很好!”赵曦澄瞬间又捉过她另一只手,径直往她袖兜里探去。 “哗“”的一声,一截石黛与一包荷香糕,顷刻间散落在毡毯上。 赵曦澄凝视着毡毯上的石黛与荷香糕,突地放开黎慕白双手。 黎慕白正疼痛难忍,挣扎要抽回手,手却被乍然放开。人一下子没站稳,又一屁股跌到在地,再次摔个了四脚朝天。 赵曦澄弯腰拈起地上的石黛,细细看着。 “果然是你!” “殿下知道了什么?” 黎慕白顾不得疼,忙爬起来,捡起荷香糕放入袖兜,强装镇定。 从西洲到京城,她一直掩饰得很好,从无人发现她的女子身份,更无人知晓她就是黎慕白。 赵曦澄倏地俯下身子,一手扣住黎慕白的下巴,一手拿着石黛就往黎慕白脸上描去。 “一个人的经历,是无法改变的。你能改变你的声音、身形,甚至容貌,但你积年历经的一切,皆会不知不觉渗透于你的面相上。” 赵曦澄拿着石黛,描过黎慕白的双颊。 黎慕白的下颌被他牢牢握着,一张脸如刀俎下的鱼肉,只能任由他胡涂乱画。 “从你的面相上,我可以看出,你出身优渥,天资聪颖,年幼之际就被御赐姻缘。后随父赴任西洲,途经虞洲时,你破了你人生中的第一个案子——虞洲诅咒案,也因此一举成为名闻天下的女神探。” 赵曦澄细细描着,似是在描一幅精美的画。 黎慕白看着他一张一翕的嘴,温热的气息带着若有若无的梨花清香,一下一下拂过她脸颊。 她大脑一片空茫,仿佛他说的那个人跟她无关。 “对吗?”赵曦澄描过她的双眉后,最后在她眉心使劲一点,“黎——慕——白!” 赵曦澄手一松,同时把石黛朝她一掷。 黎慕白再一次跌倒在地,呆呆抓起被他扔在身旁的石黛,问道:“殿下会相术?” 赵曦澄嗤笑了一声,道:“雕虫小技而已!难道我说错了?” 黎慕白默然垂首,唇角紧抿。 好一会子,她重又抬起头,眼底迸出一股决绝。 赵曦澄目光微闪,冷冷看着她。 “是,殿下都说对了,我就是黎慕白!我就是被圣上钦点给您的未来正妃——黎——慕——白!” “被钦点给我的未来正妃?我可记得你曾随你父亲返京述职时,为这个钦点闹了好一阵子呢!怎么?现在不闹了?” 黎慕白只看着赵曦澄,不说话。 “你父母到底是如何死的?” 黎慕白遽然听他提起她的父母,心里霎时有如千刀扎过。她强忍泪意,狠命咬着唇角,大半晌后才抑制住心底翻腾的痛意。 “不知道!” “不知道?名闻天下的女神探,也不过尔尔!” 见她面色灰败,赵曦澄眉尖一蹙,接着问道:“西洲呈上的秘旨里,提到你全家突发火灾,无一人生还,为何你还活着?” “不知道!火灾发生时,我恰好外出,随后莫名昏迷,醒来方知家里遇了这等事,连我自己亦被列入了遇难名单。我不敢轻易暴露自己,只好出了西洲。” “你来京城有何目的?” “我要火灾真相,我要找出幕后真凶!”黎慕白仰起头,目光灼灼。 她直视着赵曦澄,一字一顿:“火灾是有人故意为之的!” “有人故意为之?”赵曦澄睨了她一眼,“你觉得是不是我故意为之?” “真相未明前,一切皆有可能!” “好一个‘一切皆有可能’!你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