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耿舒淮便收拾行囊去了宁都卫位于城外的营地。 “二哥,我打听了一下,万家姐弟现在已经不在客栈住了,他们住到了桂香胡同的一座二进宅子中。” 桂香胡同住的都是一些小富人家,二进宅子虽然不大,但是在宁都城,也需要一笔不菲的银钱,按照耿舒淮之前说过的关于万家姐弟所在的栖鹰寨的情况,自从老寨主去世后,栖鹰寨不但没有再做过“生意”,还被同行抢夺,因此他们的手头并不宽裕,可以说是很穷的。 所以他们应该买不起桂香胡同两进宅子的。 那么那宅子从何而来? 耿星霜第一反应便是武举开考那日,跟在万家姐弟身边的那位吴管家。 这事耿舒淮还不知道呢。 耿舒淮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妹妹,问道:“桂香胡同,两进宅子,还有吗?” 耿星霜点头,“有,武举那日,万姑娘和万公子身边跟了两人,一位是中年男子,一位是个年轻姑娘,我听万公子称呼那中年男子吴管家,后来便让竹剑去打听了一下,那位吴管家是定国公府二房的管家,他是受定国公府三公子吴起耀的吩咐,到万家姐弟身边服侍的,那个年轻姑娘是吴三公子派去服侍万姑娘的。” 耿星霜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她二哥。 耿舒淮听了似乎并不是很诧异,他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耿星霜有些不放心,“二哥,听说万公子也考上了武举人,他应该也会去城外大营,你……可不要冲动。” 耿舒淮伸出大手,轻拍了一下耿星霜的脑袋,“小管家婆,放心吧,我不会犯傻的,万潇……算是一位故人吧,至于万姑娘,只是故人之姐而已。” 耿星霜听他这般说,微微放了心。 耿舒淮去城外大营不久,盛宁十五年新科进士便开始有序的授官了。 当然是从一甲前三开始。 按照原先的说法,一甲前三入翰林,状元授从六品俢撰,榜眼探花授七品编修,与翰林院侍读侍讲轮流去御前,为皇上讲经读史,为诸位皇子讲书授学,只是等吏部文书真正下来的时候,事情却有了些许变化。 状元没变,仍然是翰林院从六品俢撰,探花也没变,授的是七品翰林院编修,而原本应该和探花同时间授同一个位置的榜眼,却外放了,另一个翰林院编修的位子给了传胪简超。 “这是简阁老干的吗?” 耿星霜好奇的问道。 杨倾墨道:“严家与简家有些亲戚关系,严皓在宁都赶考这段时间,一直借住在简府,且严皓之父在南方某县当主薄,是举人出仕的,听说是简家帮着补的差。 这种情况下,不必简阁老开口,只要简家其他人稍稍给一些暗示,或者有人给严主薄写一封信,严皓就会主动放弃翰林院的名额,只说想要早些外放,做些实事,多加历练,吏部是不会在这种事上卡人的。” 耿星霜接道:“然后都不用指名道姓,按照顺延原则,还剩一个翰林院编修的名额,自然而然就会落到第四名的简超头上。” “聪明!”杨倾墨赞了一声。 耿舒淮去了城外大营,三个月不能回家,杨倾墨的任命文书也下来了,开始在翰林院当值,两个从平城回来的人都渐渐有了自己的轨迹。 也不知杨绍靖夫妇是如何做的,在杨绍靖回宁都后,尚未被擢升时,杨府悄无声息的分了家。 不仅仅是杨家二房被分了出去,杨家三房也被分了出去,老宅给大房,杨老夫人随大房住在杨家老宅,二房三房每逢初一十五上门请安。 伯府诸人听闻此事时,杨家已经分了家。 耿星霜为此,还专门找杨倾墨问过。 “他们本来要上门给你道歉的,但是被我拦了。” “你拦的对,我可不想看到他们,既不想装样子说事情都过去了,没关系,毕竟我可是差点掉进水里,说是差点丢了命都不夸张,但是我若是死抓着这件事不放,别人又会觉得我得理不饶人,所以还是别来了吧,反正你们既分了家,以后见面的次数也有限,大家就当陌生人最好。” 耿星霜说的很直白,说这番话时,一直看着杨倾墨。 杨倾墨一笑,“嗯,我们心有灵犀,我就是这么想的,所以不让他们来,不过他们既然敢害人,就得付出代价。” “嗯?什么代价?分家?” “分家算什么代价,赔钱。”杨倾墨说着,从得旺那里接过一个小匣子。 “这里是代价的一部分。”他将匣子递给耿星霜。 耿星霜有些好奇的接过匣子,打开,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