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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规避壕沟和栅栏所带来的危险,贼军的士卒们可谓是各显神通。
有的人仗着身高腿长,直接跨越障碍。
有的人索性绕路,兜了一个大圈子,绕开沟、栏。
不论他们采用什么样的方法,在穿越壕沟和栅栏的时候,果不出青登所料,原本很是紧密的阵型逐渐拉长,变得松散起来。
此景此况,清晰分明地映入佐那子的眼中——其美眸的深处旋即闪烁出精光!
“放!”
在高声大喝的同一瞬间,她以行云流水的动作从腰间的箭筒里抽出利矢,张弓搭箭——
嗖!嗖!嗖!嗖!嗖!
她与其身后的会津弓手们,不分先后地松开弓弦。
凄厉呼啸的箭矢,呼来死亡之风!
虽然没法和青登相比,但佐那子的弓术水平依然当得起“杰出”的评价!
出自其手的箭矢,正中某人的胸口。
红色的血冒着腾腾热气,从伤口喷向天空。
兵法云:“击其半渡,事半功倍”。
在穿过由壕沟和栅栏交织而成的广袤防区的时候,贼军的行进速度势必会不受控制地趋缓,就像是渡过湍急的河流一样——而这,正是给他们迎头痛击的最佳时机!
青登对松平容保所借的那20名弓箭手,进行了均分。
南部战线分得6人,西部战线分得6人,压力最大的东部战线分得8人。
至于铁炮手,则被青登当作重要的底牌,“扣压”在本阵里。
算上佐那子的话,南部战线的弓手共有7人。
弓弩之于古代战场,犹如重机枪之于现代战场。
其目标并不是为了杀伤敌人,而是为了压制敌人,在掩护队友的同时,给敌人带来莫大的心理压力!
即使只是随便乱射,也能震慑敌军。
光是听着那呼啸而过的破风声,光是看见身旁的战友被射倒在地,就足以使一个正常人发疯。
于是乎,尽管只有寥寥7人,所倾泻出来的火力网远远称不上是密集,根本称不上是“蝗群”,只能算作是偶尔飞出的“跳蚤”,但却依旧在敌群中造成一片混乱。
为了规避箭矢,贼寇们纷纷顿住脚步,左晃右摇,匆忙躲闪,动作之慌乱,像极了不慎跳到火炉上的猫咪。
遍布在他们身周的壕沟和栅栏,无不成了他们脚下的障碍。
不少人只顾着躲箭,全然忘了脚下的威胁,一个不慎跌进沟里,轻者摔断手脚,重者跌断了脖颈,直接没了生息。
两军尚未照面,贼军这边就先有了不少“非正常死亡”。
这个时候,忽然有几根箭矢自贼军中射出,向着新选组阵地飞去——贼军展开反击了!
他们所用的弓,乃是猎户们所常用的猎弓。
这种能够狙杀野猪的弓,虽然同样具备着不俗的威力,但再怎么厉害的武器,若是交到孱弱之辈的手上,那么就只会产生“用削尖的芯片来当长矛的矛头”的滑稽效果。
弓的使用门槛,可不是一般的高!
把箭矢射得既足够远又充满力度……非气力充足者,不可为之。
一个没有接触过弓术、体力一般的普通人,可能只射几箭就拉不动弓了。
佐那子就不必说了,天赋异禀的天才女武士。
以客军身份前来助战的会津弓手们,全都是精挑细选的精悍猛士。
不论是射击精度,还是连续射击的体力,都不是未曾接受军事训练的贼寇们所能碰瓷的。
不出所料,仅一会儿的功夫,贼军那边的箭矢愈发稀疏、无力……就像病人的拳头一样,软弱无力。
双方的弓手对射着箭矢,趁着这当儿,贼军的士卒们继续前进。
眼见时机差不多了,佐那子一把扔掉手里的和弓并解掉腰间的箭筒,拔出插在旁边地上的薙刀。
“七番队!八番队!跟我上!”
此令一出,噌——的一声,早就望眼欲穿的藤堂平助,立即拔出腰间的上总介兼重。
紧接着,七番队和八番队的队士们恐后争先地闪身冲出藏身用的浅沟,然后以猪突猛进之势,向贼军发起反冲击,犹如下山的虎群!
在青登的指示下,佐那子特地把贼军放近了再打。
出于此故,他们刚一出阵,便迎面撞上贼军!
佐那子一马当先,借着前冲的势头,抡圆了掌中的薙刀,对准其面前的贼寇,当头就是一刀——被劈中的西瓜是如何裂开的,此人的脑袋就是怎么碎掉的。
佐那子所使的薙刀虽是刀刃细如柳叶的“女子薙刀”,但跟刀剑相比,它依旧算是重型武器。
光是那长度所带来的杠杆效应,就能轻而易举地撕裂人体!
因此,凡是跟佐那子(薙刀形态)对阵的人,鲜少有保留全尸的!
说时迟那时快,蓝柄薙刀再度在空中划过一道闪亮的圆弧。
弧光过处,鲜血四溅,残肢掉落。
才一眨眼的工夫,那纤细锋利的刀刃已便砍落了五颗脑袋——这五颗脑袋是一口气削下来的!
再度挥舞之际,又有四人的残肢横向飞出。
在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