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究竟是怎么想的? 南凌敛眉从他手里接过那几张纸,但还没等他翻开—— ——“这份调查报告上最让我想不明白的……”琴酒低低地笑了两声。 南凌的直觉告诉他接下来有什么他绝对不愿意听到的东西。 “就是你乘坐的新干线……” 坏了! 琴酒这话一出口南凌就知道不好。 他那天是坐的新干线从东京去的京都。 本来这也没什么,但是…… 那天的那列新干线,可是组织用来交易的那一列! 琴酒亲自负责,而且炸弹最后没炸的时候,琴酒还来问过他到底在那一站下的车。 当时自己还不知道诸伏景光有事要拜托自己,他到京都本来也只是随便玩玩,所以就直接说了在名古屋下。 但他最后确实坐到了京都。 后来发生的一连串事情,从诸伏景光的委托到波本的介入,全都在他的意料之外。 如果琴酒问起来的话……自己很有可能没法解释。 自己为什么没有提前下车?难道是提前知道了炸弹不会爆炸吗?怎么知道的?你是不是阻碍了炸弹爆炸? 这么一串问下来,自己最次也得是个不遵守命令,最多嘛…… 那肯定就是背叛了。 必死无疑。 南凌感觉冷汗已经浸湿了自己的衣领。 东京的冬天很冷,风一阵阵地刮着。吹过领口的时候就格外冷。 南凌打了个哆嗦。 他再次抬头看了一眼安室透。 安室透平静地回视他。 呵…… 他自嘲地笑了笑。 果然,不能做好事啊…… 他不是什么好人,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做过的好事屈指可数,做过的坏事倒是一大堆。 哪成想,最后害死自己的竟然是一时冲动做下的好事呢? 他闭上了眼,对自己的死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你去京都时乘坐的新干线,恰好是那天交易列车之后的那一列。” 不对? 南凌猛地睁开眼。 不出意外地对上了安室透那双雾蓝色的眼睛。 嗯……原来是这样? 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南凌舔了舔嘴唇,感到自己的心跳逐渐平静下来。 琴酒还在不紧不慢地述说:“你那天会去坐新干线是组织的任务。命令是让你提前下车。但你下车之后立刻就乘坐了下一列去往京都的列车。我很好奇,是否有某种特别的原因……让你那天一定要去京都呢?” 琴酒的声音仍然是猫戏老鼠般的随意,但南凌已经不再觉得自己是那只老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