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允文兄,今日所见所闻,令我和长捷大开眼界,刚才我们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闲暇之时就往长乐堡来,看你造铳练兵,不知道你可否欢迎?”临行前,李应瑞道。 尤振武笑:“求之不得。” 李应瑞和王守奇也是笑了,随后两人去了。 …… 外人都去了,尤世威的老脸立刻就沉了下来,尤振武知道自己的关口还没有过,于是再次跪下请罪,尤世威却不理,自顾返回治所后院,尤定宇虽然怜惜娃,但也没有办法,只能小步跟上。 晚饭后,尤振武再向爷爷请罪。 这一次,尤世威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一些,尤定宇也敢自作主张,令尤振武起身了,他把尤振武领到旁边,询问事情的详细过程,又问翟去病带了多少银子,计划怎么募兵? 尤振武如实相告。 尤定宇听完说道,用戚少保选兵之法,倒是不错,只是募兵是一件复杂的事情,不光得有银子,还得有名声和关系,不然不但募不到兵,说不定还会召来麻烦,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你千万不可再自作主张了,一定要和爷爷三爷商议。好了,你去休息吧,老头这边由我呢。 老头,意指尤世威。 尤振武问道:“三爷,二叔怎样了?” 尤定宇摆手:“不用管,就是几天禁闭,他还受得住。” 尤振武歉意,整件事情里最无辜的就是二叔了,但没有办法,为了大事,他不得不“算计”了二叔一次。 …… 退出房间,来到院中,望着夜空,尤振武长长松口气,他知道,虽然是磕磕碰碰,责骂连连,但这一关,总算是过去了,募兵之事,也艰难的起航,算是有了一个不错的开头。 六百两银子,二十两黄金,是尤家这些年的结余,一朝被他罄尽,爷爷心中不疼那才怪呢,幸赖外公和都任老大人及时赶到,不然他这一顿板子,肯定是逃不了的。 回到厢房,尤侯氏和贴身丫鬟正在为他铺床叠被,见尤振武回来,母亲少有的露出了怒气,责怪道:“儿啊,你胆子太大了。” “谢谢娘,若不是你通知外公,外公去找了都老大人,爷爷怕是不会轻易饶过我。”尤振武深深一辑。 尤侯氏伤心叹:“你知道不知道,这些可是咱尤家十几年的积蓄,是老爷子为你准备的聘礼,没有了这些银子,你父亲又在外征战,咱家拿什么到西安去提亲,你的终身大事可怎么办?” 说道最后,忍不住试泪。 “不用担心娘,会有其他办法的。”尤振武安慰。 “能有什么办法,那可是银子!”尤侯氏泪眼婆娑:“也就是你大出征,不然他非打死你不可!” 尤振武只能苦笑,心说如果父亲不出征,有一千兵马在,或许他也不用出此下策。 “唉……下月二十九,只不过一个月了,可怎么办啊?”尤侯氏忍不住又试泪。 …… 夜晚。 尤振武房间里的灯光一直明亮,他一直在忙碌,先是招来周运和老刘头,询问堡中事务和黑石头研磨之事,然后一个人坐在灯下,仔细思索回忆,并且时时记录。 后院。 尤世威披衣而起,在廊檐下踱步发愁,抬头正看见孙儿房间的灯光,透过窗棂,看到孙儿正在灯下读书写字,夜已深,娃却还没有休息,尤世威忍不住疼惜的叹了一口气。 自己的娃,不疼才怪呢,只是娃的胆子太大了,他不得不约束…… “二哥。”尤定宇也没有睡,他披衣来到尤世威身边。 尤世威看他一眼,说道:“明日回城,我们先去拜见抚台大人。。” 尤定宇点头。他知道自生火铳之事,二哥原本想要低调处置,等振武造出了实物再说,但现在想要低调也不行了,既如此,倒不如光明正大、大张旗鼓的去见各位大人,向他们求粮饷和补充。 他们两张老脸,多少总能求一些。 “另外,得空你去拜访一下广盛源的吴掌柜。”尤世威又道。 “嗯。”尤定宇明白,这是要为振武的“聘礼”做准备。向其他人张口借银,他们老哥俩都是张不开嘴、抹不开面子的,但票号不同,他们借银子出利息,不欠情义,是他们借银子的第一选择。 …… 早上。 尤世威、尤定宇返回榆林,尤侯氏本想留下照顾儿子,但不被允许,最后尤世威令老仆尤顺留在堡中,负责尤振武的起居。一切妥当之后,一行人离开长乐堡。 尤振武带着周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