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一旁有个御医及时抬手扶他一把。 “母妃……” 司马研一把扔开拐杖,趔趔趄趄地冲着一旁的房间跑去。 他冲到母妃的床边,直蛮蛮地跪在地面上。 膝盖狠砸在地面上,发出沉重响声。 他却像是觉察不到疼般,冲着母妃使劲磕头。 泪顺着面颊滴落,无声地砸在地面上。 “母妃,是儿子害死了你!” …… 司马琰离开未央宫后,并没直接回亲王府,而是破天荒地去了定安公府。 门房见到是清河王回了,想阻挡却又不敢,最后只可以胆战心惊的看着清河王大步迈过了定安公府的门槛。 司马琰无视府内诸人的惊恐表情,径直走进供奉定安公灵位的佛堂。 这儿明显是每日都有人打扫的,不管地面,抑或是香龛上都纤尘不染。 灵位给端端正正地摆放香龛正中间。 两边分别摆着个烛台,白烛静燃。 灵位正前,是个小巧的香鼎。 司马琰拿起三支线香,点燃后,冲着灵位拜了三拜。 在他把线香插入香鼎内的那一刻,门外传来如懿郡主的怒骂声。 “你回干嘛?这儿不欢迎你,你立即给我滚出去!” 司马琰回身去,看见了从外边走进的如懿郡主。 她的样子看上去比上回见到时还要消瘦憔悴,瞳仁中的恨意却越来越浓郁。 司马琰安静的看着她。 “我就是想来瞧瞧父亲。” 如懿郡主嫌恶说:“你有什么权利看望郡公爷?你这个灾星,单单是看见你,我就觉的恶心!” 司马琰定定的看着她,突然问句石破天惊的话。 “你为什么会觉的我恶心?是因为我不是你和父亲生的小孩么?” 如懿郡主的表情僵住。 司马琰一字一顿的问:“我真是父亲的亲生儿子么?” 这一瞬时,如懿郡主脑里突然浮现出些零星的场景。 那时的她才和定安公成婚,二人正事浓情蜜意时,她陪着定安公入宫去赴宴,不慎给人搞脏了衣裙。 她给领着去了个偏僻房间更换衣裳。 皇上恰在那时闯进。 后的事便一发不可收拾。 哪怕事后皇上解释说自个是给人下药,他甚至还当她面处置了那企图通过下药爬床的女人,可事已发生了她已不清白了。 她哭着把自个收拾整齐,回到了定安公的身旁。 定安公问她出什么事了? 她什么全都不敢说,只一个劲地哭。 回到家后,她想要装作什么全都没有发生过。 可老天爷便像是存心要和她作对一般,竟然叫她怀上小孩。 小孩于别人来讲是天赐的礼物。 可对如懿郡主来讲,却是她失贞的证据,是她死也不愿面对的残忍现实。 方才还是晴空万里,突然便乌云密布。 紧接着就是电闪雷鸣,豆大雨珠狠砸在地上。 窗外的美人蕉叶给雨水砸的啪啪作响。 屋中又闷又热,霍氏叫人把全部窗子都打开。 风裹挟着雨丝灌进,稍微吹散了一些许热意。 可空气依旧湿乎乎的,好像身上的毛孔都给堵住,非常不适。 迎春不停地摇着扇子,帮清河王妃扇风。 梁苏苏见她的脑门都沁出汗液了,对她说。 “你歇会子,我去外边透透气。” 见到梁苏苏要起身,霍氏跟迎春赶快来扶她。 梁苏苏给人扶着来到门口。 霍氏劝说:“外边雨太大了,出去会给淋湿的,你就站这里,这里也蛮凉快的。” 梁苏苏看着外边给连绵雨雾吞没的世界,喃喃道。 “殿下还没有回。” 霍氏知道她是在担心清河王,温声安慰道。 “郜管家已派遣人赶着舆车去宫门口接人了,你放心好,一定不会淋着清河王的。” 梁苏苏微微蹙眉。 不知怎的,她心中总有种不好感觉。 像是有什么不好事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