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翻身,直接越过篱笆,飞入院中。 “你们干什么呢!给我住手!” 原本干净整洁的小院混乱不堪,竹桌竹凳,杯盘碗盏,遮阴的凉棚,全部被人破坏,洁白的牛乳撒了满院,在泥地里变成混沌肮脏的模样。 更过分的是,几个衣着体面的富家公子,将瘦弱的荷妹团团围住,有的将她的手反绑在身后,有的踩住她的小腿,逼迫她跪在满地的污浊之中,还有的手脚不干净,趁机在荷妹纤瘦的身上又摸又掐。 南八认了出来,这几个人都是打杭州府来的纨绔,算是冰酪店里的常客,为首的那人——赵公子,家中三代盐商,正是杭州城里的富户。 此刻,这位赵公子正站在荷妹跟前,指指点点,大声粗气地喝骂不休。 张巡他们飞快地撞开柴门,跑了进来。 那张白里透红的脸上满是灰土,明黄色的纱裙上全是泥点,细心扎起的辫子也被人扯散,爱笑的眼睛里填满了凄惶与无助,泪水滑落,组合成破碎的景象。 “混蛋!”南八想也没想就冲入人堆里,一群人瞬间陷入了推搡。 “哎呦!我的鼻子!” “我的手!好痛!” 这些富家纨绔哪里是南八的对手,完全无力招架南八凌厉的拳脚,只能连连向身后退去。不过几招,南八便将荷妹从他们的魔爪下救了下来。 赵公子的脸上挨了南八一拳,登时喷出两道鼻血,他恼怒地咒骂道:“臭小子你干什么呢!敢打老子!还有没有王法了!” “打的就是你!”南八没解气,挥舞着拳头,再次冲了上去,“仗势欺人的狗东西!知道什么是王法?” 要是陷入了斗殴,打的又是富家子弟,这些人背后各自有神仙,若是将县衙的人招来…… 张巡脸色一变,连忙将南八拉住,在南八耳边喊道,“冷静!别动手打人!” “呦!”赵公子龇牙咧嘴地擦着鼻血,一边嬉笑道,“没想到这里还有个聪明的,要是将老子打坏了,你们担待的起么!” 瞧着赵公子趾高气昂的样子,又看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荷妹,南八怒气难消,又想冲上去。 “你手上的伤还没好!若是为了打狗,将手打坏了可怎么好!”张巡大喊一声,连忙将南八拉到身后。 许远飞快地将荷妹搀扶起来,看见荷妹被欺负成这副模样,许远一向温柔含笑的眼中也少见地被怒气填满,他拂袖不悦道:“不知赵公子所谓何事,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打砸商铺、欺负良家!你们如此胆大妄为,就不怕我送你去见官么!” “呦,许公子!”赵公子一挥折扇,指着南八和张巡笑道,“怪不得这两个小玩意也敢出来咬人,原来是仗着许公子的势力啊!” “呜呜呜呜……”荷妹那双美丽的眼睛里全是泪水,双膝一软,再一次跪在了地上,对着赵公子摆手,却又解释不清,只能不断发出无助的呜咽声,“呜呜呜呜……” “跪什么?起来说话,”张巡心里一紧,连忙将荷妹扶起来,眼中划过一丝狠劲,“你又没错!别急,别怕,慢慢讲,若是这些人敢欺负你,我们必不会叫他们好过!” “就是!荷妹你别怕!”南八一拍胸膛,保证道,“有我们在,谁也欺负不了你!” 朝颜手捧荷花,沉默地站在荷妹的左侧,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清秀的侧脸,眼中划过了惊诧。 “她怎么没错处了?你们这还有没有王法了!老子哪是在欺负她啊!分明是她想陷害老子啊!” 赵公子走到许远跟前,完全无视了南八和张巡愤怒的眼神,他指着地上碎成两半的碗,理直气壮地说道:“你们都是有眼睛的,可得给我看清楚了!今天这事儿,决不能怪我,要怪就怪这个不知死活的下贱胚子,竟敢给老子吃馊了的牛乳!这不是想害老子么!老子教训她这几下,算是轻的!” 残破的碗中还残存着些许洁白的牛乳,许远抿紧了嘴唇,瞥了赵公子一眼,蹲下身将碗的残片拾起,将仅剩的牛乳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当即脸色微变,一言不发。 张巡见许远面色古怪,走上前来,也闻了闻碗中的牛乳。 “是……臭的……”张巡和许远对视了一眼,犹豫地说道,“这牛乳的确是馊的。” “怎么可能!”南八不能相信,指着赵公子的鼻子怒道,“一定是你这个家伙搞的鬼!想要陷害荷妹!小爷今天必须要将你痛揍一顿,揍到你说实话为止!” “知道我姑父是谁么!你就敢动我!”赵公子一摇折扇,将头一抬,从鼻孔里不屑地哼了一声,“陷害她?笑话!” 荷妹赶紧拉住南八的袖子,急的又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