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种势头,苏阮看着害怕。 怕的不是自己挣不到银子,而是艺馆的盛大声势。 “有人在吗?”柔柔绵绵的声音带着几分心高气傲传了过来。 “来……”秦茹正应声,看到来人是苏府的大小姐,忙先行礼,然后去隔间叫苏阮。 苏阮以为自己听岔了,谁想还真是苏兰依。 “大姐,”按着规矩,她还是行礼了。 “嗯……”苏兰依那双涂着豆蔻的双手拂过沾染了花露的流苏,放在鼻尖轻嗅,“嗯,香是挺香的,就是素淡了些,三妹啊,你这些花露,怕是卖不出好价钱了。” “大姐此话怎讲?”苏阮明白苏兰依的意思,但不让她说出来,怕是跟啥了她一样难受。 果然,苏兰依说道,“这市面上的香粉花露都照着域外的香气来制,可受欢迎了,我也开了一家胭脂铺子,不管是何颜色的胭脂,卖都可好,可挣银子了。” “那我真要恭喜大姐了,”苏阮微微笑道,“大姐真是闷声不吭干大事儿,连铺子都开了。” “可不么,艺馆才开几天,就一千多两银子赚进来了,你姐夫给我银子的时候,我整宿没睡,就拿着银子去租铺子,卖胭脂水粉,我看你这儿还是关门算了,白白浪费时光,丢人现眼。” 一口气说完,苏兰依像是扬眉吐气了一般,兴奋得安静放光。 苏阮扯了扯唇角,“谢谢大姐关心。” 至于其他,一个字都不想说。 还以为苏阮会和自己争一高下,谁知道苏阮根本不在乎,使得苏兰依准备的满腹奚落都不知道如何吐出来。 “我看你嚣张到几时!”撂下狠话,苏兰依带着丫鬟走掉了。 “她嚣张个什么!”秦茹看不下去,“也就一家胭脂水粉店,她能同我们的三姑爷比?太天真了。” 苏阮回眸,盯着秦茹看。 “怎得了,元儿?”秦茹不自在道,“师母刚才只是太激动了,所以才会胡言乱语的。” “师母方才说的是,”苏阮感激道,“您刚才的话,提醒到元儿了。” “是吗?”秦茹这才如释重负。 反正铺子里没什么生意,苏阮便打道回府。 让人去把郭管事请进门。 郭管事还是第一回被苏阮叫进府,毕恭毕敬地立在清芜院的花厅里,“夫人叫小的过来……” “最近艺馆风头正盛,对爷的铺子是不是有很大的影响?” 郭总管摇头,“不能说是很大的影响,而是非常大的影响。” “主爷不在京中,他离京同我说过,若有事情可尽管找郭管事,不知道管事您……” 按资历,按年纪,称呼一声‘您’,苏阮觉得不过分。 “小的不敢,”郭总管连忙行礼,“爷离开时确实吩咐小的,夫人若有事情找小的,让小的听夫人的吩咐。” “很好,”苏阮放心地吩咐道,“眼下生意会难一些,郭管事切记几样事情。” “夫人请讲。” “第一,铺子里暂时空闲,不得让人离开;第二,不可效仿其他铺子,兜售域外之物;第三,禁止任何人去艺馆,如有违背,赶出去便是了。” 听了苏阮三点要求,郭管事的头压得更低了,“是,小的一定把夫人的吩咐传下去。” “有劳总管了,主爷不在,难免有需要总管操劳的地方,”苏阮示意银儿把准备好的银两送到郭总管面前。 “夫人莫要折煞小的了,”郭管事分文未拿,躬身告退了。 苏阮瞧着他脚上那双鞋子是极好的。 “还算他有点儿眼力劲儿,”银儿放下银子,盖上了红布,“奴婢刚才还在想他会不会全拿走。” 苏阮对柳陌行培养出来的人刮目相看,也有一种自己被重视被尊重的喜悦。 不过她到底是个女人,下面人到底如何,知人知面不知心。 第二天,苏阮没去铺子,而是沿着京中几条街走了几个来回,心里对柳府的铺子大概有数了。 铺子里没客人的,基本上是柳家的铺子无疑了。 其他做生意的,听说售卖和域外有关的东西,便纷纷效仿。 苏阮又到了苏兰依说的胭脂水粉的铺子。 果然门庭若市。 “回吧,”那股浓郁的香脂味儿让苏阮不适。 没想到用了这种法子知道了柳陌行在京中的产业,这还不包括郊外的庄子,还有其他地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