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声反问杜氏,“莫非杜奶奶不是我们柳府的人?” “夫人为何这么问?” “若是把自己当成柳府的人,便不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苏阮说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你可懂?” 杜氏盯着苏阮,想知道她一个十八岁的青稚女人是怎么稳得住的。 但是她怎么看都找不到想要的答案。 “看来你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苏阮轻蔑地睨了她一眼,“不管你是谁,是何身份,我请你记住,你现在脚下踩的是柳府的地儿,柳府不好,你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懂吗?” ‘懂吗’二字,在杜氏的脑海里久久挥散不去。 苏阮刚回到院子里,银儿便送上一封信,“夫人,是侯爷府送过来的。” 事情到了这地步,苏阮不用看信就知道是因为什么了。 她捏着信往着火上凑,很快燃着,丢进丫鬟送上来的铜盆,像是压根没有这封信的存在。 就在她以为孙氏起码要等到傍晚才会来时,人已经跟着柳陌行来了。 “元儿,”孙氏气色不好,也不似之前那般华丽打扮,“我差人送了信给你,你没收到吗?” “不曾收到,”苏阮随口扯了个谎,“母亲寻我,不知所谓何事?” “我……”孙氏的目光在身边的丫鬟们身上转了一转,“让她们都下去吧,我们母女俩好好说说话。” 苏阮轻轻动了下手指头,玉儿等人便退了出去。 “当着丫鬟的面,我不好拂了你柳府当家主母的脸面的,我现在问你,为何不回府?”没了其他人,孙氏不善的嘴脸便露了出来。 “母亲这话很是可笑,”苏阮不徐不疾,很是冷静,“信我烧掉了,根本没看。” “你……”孙氏急得眉眼发直,“好大的架子啊,苏元儿,那是你母家,你居然见死不救。” “救?母家为何要女儿救?”苏阮故作疑惑,“到底发生了何事,母亲你倒是快点说。” 孙氏:“……” “爷,您可是知道?”苏阮又故意询问正在惬意吃茶的柳陌行,“爷从西山礼佛回来,应该要经过妾身母家的。” “岳父大人被抓,被关到衙门去了,”柳陌行回答道,“为夫听说是这样的,不知道是否是实情?” “你父亲是被带走关起来了,”到了这份上,孙氏悻悻然道,“非得说得这么明白你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吗?” “父亲为何会被关起来?”苏阮又故意问道,“是打家劫舍了还是□□良家妇女了?” “噗嗤”一声,柳陌行满口的茶喷了出来,转过身去,用怕子擦拭嘴角。 “苏元儿你……”孙氏差点没被气得背过气去,“那是你父亲,你怎得这么说?” “母亲,若是我父亲做了恶事,别说是官差了,就女儿知道了,也会亲自送他去衙门,这个道理,你可是懂?” 孙氏愣住,苏阮的话,无懈可击,她根本无力回嘴。 “岳母大人,你还是直说吧,为何官差会把岳父大人带走?” “是……是因着……” 孙氏犹犹豫豫,苏阮则是不慌不急。 柳陌行又给自己斟了杯茶,悠闲自在。 “母亲若是不说,那女儿叫人送您回去,父亲的事儿,改日再说,让他在衙门好好反省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不曾!”孙氏急得双手绞在一起,“若是不把你父亲弄出来,等他被放出来时,定要打死我的。” 苏阮没接话,都这样子,她还是不说实话,那大家便都耗着吧,对她苏阮而言,不过晚一点用晚膳而已。 “你倒是给个准话呀!”孙氏跺脚道,“那是你父亲……” “那也是大姐和二姐的父亲,母亲也可以寻她们去?” “她们……”说到这,孙氏怔了怔,声音都说不响了,“你大姐这次恐怕也要吃官司了,至于我送到你二姐府上的信,她连看都没看就让人送回来了,我只能找你了。” 原来是这样,苏阮心中冷笑,“怒女儿无能。” 孙氏双拳紧紧握住,盯着苏阮,仿佛将她往死里瞧。 苏阮大大方方地让她看,甚至能从她紧绷的脸颊看出她紧咬的后槽牙。 “陌行,岳母没求过你吧,救你岳父这件事情,算岳母求你了。” 柳陌行忙不迭地放下茶盏,咽下茶水,抹去嘴角茶渍,“岳母严重了,小婿一直听着岳母同元儿说话,但还是不明白为何岳父会被抓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