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拜见父皇……”李世民正恭有礼的跪落在李渊下首，只是那低垂的眼眸底下的寒意可见他对于这个父亲如今的漠视。 “二郎来了，起来吧……”李渊见他这般亦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让他起身，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父子已然是这般冰冷了，明明这人曾经也是自己的父亲，而在那父亲身边温润如玉的太子，亦是会护着他的兄长。 可如今看着他们一家的其乐融融，到显得他颇有些格格不入，纵然心中多了一丝起伏，纵然自己心中早有定数，可在看到眼前这一切的时候，李世民不能说自己是没有任何想法的。 他还特别选在了朝会结束的时候方才入宫，既是有着想要韬光养晦不想在朝堂掀起太大波澜，但何尝不是有着想要躲避李建成之心，他说不出如今的自己对李建成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可大抵在那件事上，他还是多多少少有些撕裂的，纵然他无数次告诉自己，他们早就不是以前的兄弟了，他和他的阵营早就不同了，可在李建成对他款款一笑的时候，李世民似是觉得这心中还是有着隐隐作痛之感。 只是他到底是忽略了李渊对于李建成的“爱意”，无论是在前朝还是在散朝之后的议事，站在李渊身边的永远都是她这个似是有些高不可攀的兄长，这不，如今看着这一桌的膳食，可见李建成近来没少陪着李渊用膳，这种画面是怎么看怎么让他觉得自己膈应，不由就是有种想要回家找自己的观音婢，他断然是不愿承认，看着眼前这刺目的一幕，他是在意的。 却见李世民起身之后，李建成只是笑着迎了上来而道，“父皇知道今日你要入宫，特地让膳房备了些你爱吃的……”那善意的目光传来，好似在诉说着此刻他就是一个爱护弟弟的兄长，虽然让李世民有些心猿意马，可在下一秒他便是警惕的退了一步，“臣已在家中用过……”此刻的他，更是怀恋那个起了大早给自己烧面条的长孙无垢，那嘴角不由就是带起了一丝笑容，不然看着这一桌的美食，自己还只能看着他们用，那可别提多憋屈了。 就见他这般保持距离的推辞，李建成的眼中明显是复杂，可在下一秒他亦是恢复了冷静的收回了手，“二郎倒是娶了个好妻子啊……” 李世民有些诧异他为何会这般说，却见李渊已然是有些不耐烦了，“好了，二郎若是用过了那便算了，来都来了，就坐下陪陪你父皇……”李渊无疑是个勤政的帝王，对于这天下亦是有着自己的想法，可这丝毫不影响他爱酒爱美色这件事，这不一晚上花丛流连下来，白日里还要处理政事，他这精神明显有些吃不消，自然也就不愿在自己儿子面前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闻言，李建成也只是笑着坐落了下来，只不过那下意识还是想要夹那些小点给李世民的举动，却在李世民那满是警惕回望的目光中，而悻悻的收了手转而夹到了李渊的碗里，终究不曾多说过一句，可这一幕无疑在李世民的眼里是极度的刺眼，他的父皇从始至终没有一句关怀自己的意思，反而一眼的疲惫是这般的明显，他似是有些厌恶这样的画面，可偏偏看着他们父慈子孝他能做的也便只是忍着。 许是见他这一身防备之色，让李渊大抵是有些看不下去，不由就是开了口，“我是你父皇，大郎是你兄长，你又何须这般戒备……”那眼中的无奈之色是这般明显，可大抵他没有开口的是那句，“我们是亲人，不是敌人……”然而李世民闻言也只是淡淡的回了句，“儿臣知道……”便再也没有多余的话。 纵然他满眼流露着想走的意思，可大抵那两个人就好似看不见一般，还是李建成圆着道，“我们一家倒是很久没有一起坐下来用膳了……”李建成淡漠的语气之中却是流露着一种怀念的意思，那般真实且有着失落。 “是啊，自从入了这长安，二郎不是在外面奔波着，就是大郎忙的厉害，除了这年三十还真是没什么聚过，等元吉回来，咱们一家子也该好好聚聚了……”李渊适时而道，显然对于那些年洛阳的过往，他也是偶有怀恋的，可大抵让他真的回到那种过往，他定然是不愿意的，故而李世民的眼神中明显是带着一丝不屑的。 “说来，这元吉也快回了吧……”李渊忽而问道，就见李建成只是难得露出了轻松的快意，“大抵就这半月了……”这段时日他的压力不可谓不大，李元吉出征，李世民称病在家，看似好似以前两虎相争的局面瞬间就倒向了他，可实际上这其中的苦楚唯有他知道，他的父皇又怎么会容得这般局面出现呢。 他被困在这座繁华的孤城实在是太久了，久到他自己都已经望不清那未来的路是什么。眼前的人明明是和自己流着同样的血脉的父子兄弟，可看似一派和谐的气息下，又隐藏着多少的暗潮涌动呢？ “此番到底是让元吉辛苦了，等他回来，咱这一家人也算团聚了，大郎可得好生安排，让这天下人也看看你我父子的能力……”李渊大笑之下满是他的豪情壮志，只是那般笑声中，却又是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