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裴益猛的抬头凌厉看向裴川。 “我说,他有孩子了,秦影怀孕了,你不知道吗?”裴川好笑道。 裴益的脸色苍白了许多。 裴川看他这样,笑容愈发肆意:“你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还是收起来吧,我劝你对莫寻趁早死了心,他不会喜欢你的。” 裴益呆滞良久,随后,他眨了眨眼睛,喉头涩然:“我对他……早就没了那些心思了。” “你确定?”裴川讥讽,“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你把自己变成这样——” “用不着你管。”裴益豁然起身,他转身,朝着裴家大门口走。 “裴益——”裴川笑容消失,冷了脸色,想喊住他。 “你不用管我,你放心,以后这房子,我再也不会回来,裴家都是你的,我没兴趣,不过,接下来我要做的事,你也别管——” 话音落下的瞬间,裴家大门被狠狠甩上。 裴川盯着门口,眯了眯眼,随后他冷笑一声,格外嘲讽。 ………………………………………… 裴益回到家里,打开灯,他看着寂静的客厅良久,随后,他坐在了沙发上,仰起头,靠在靠背上,他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额头疼,手也疼,可是这些都比不上心里的疼。 他伸手抚了抚自己的额头,察觉到有点发烧,随后他嗤笑一声,这魔鬼的灵魂外面,竟然还会生病发烧。 按道理说,他很少生病的。 不光是作为alpha他身体强健,更重要的是,他命硬。 被陈尊在大雪天里丢弃后,他坐在那里等了整整三天,天寒地冻,他身上白雪成堆,可是竟然没有冻死。后来他被人送到孤儿院后,也几乎不怎么生病,所以在他的记忆里,生病是什么感觉,他从来没有体会过。 可是现在,他竟然在这关键的时刻,生了病。 这样想着,他起身,想在这屋子里找点药吃。 可是,逡巡了一圈找到了药箱的他,突然又不想吃了。 他看着药箱里的注射器,还有那信息素抑制剂,以及他自己研究出来的oa激素剂,他突然想到了莫蓝。 在他被她全新依赖的那两三月里,似乎是他这一辈子最轻松最快乐的时光了。 她和他之间那么亲密无间,那么恩爱缠绵,他甚至都在想要不要放下过去,忘了莫寻,就这样和她一辈子—— 可是,到头来,这只是一场骗局。 她一直都在骗他。 她的所作所为,自始至终,都只是为了逃离他! 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哪怕他不对,哪怕她恨他,她也不可以这样对他—— 想到这里,裴益的眼里流露出疯狂而扭曲的恨意。 招惹欺辱他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陈尊骗他,所以不得好死。 裴汉利用他,所以下了地狱。 而她——凭什么逍遥法外,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绝对不允许—— 想到这里,他猛然起身,去厨房拿了一把菜刀。 回到客厅坐下,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腕上,下一秒—— 锋利的刀刃对准了手腕—— 莫蓝—— 他墨黑的瞳孔里,露出些许笑意—— 你就要回来了—— ——刀刃狠狠划破手腕的皮肉血管。 鲜血争先恐后地涌出,把地上的地毯染成深色。 他勾唇,似乎感受不到疼痛。 他举起刀,再次对准手腕,狠狠地又划了一刀—— 然后再是一刀—— 一连三刀之后,他扔了菜刀,拿出手机,颤抖着手给莫寻拨打了电话。 那边很快接通。 裴益的声音立刻变得沙哑,带着哭腔,客厅里回荡着他那凄惨又可怜的腔调:“莫寻,我不要离婚,我不要和莫蓝离婚,你告诉她,她要离开我,只有我死了——现在,我成全她——反正我那么爱她,她不爱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不如死了算了——” 电话那边,传来莫寻急切呼唤的声音,他却没有再答,只是挂断了电话。 裴益的手机掉在了地上。 他仰头靠在沙发上,墨黑的眼眸里满是雾气—— 他的手搭在沙发扶手上,血淋淋的伤口处,鲜血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