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何时沾染上了些许味道罢了。” 花吟佯装出失望的样子,感叹道:“原是如此。” 她不着痕迹地掠过大袖,残留下了一片浓郁的香风,蛊惑般地萦绕在四周。 船舱内顿时便陷入一片寂静中。 乔瑜听见了不远处船桨破开水面的声音,悠悠荡荡,连同这让人倍感侵略性的香气,让人仿佛置身于冰火两重天。 乔瑜不爱香,也不愿用香,有些长久以来的刻意早已经成为了习惯,骤然间想要改变它也只会觉得不适。 “陵江王?”花吟试探性地唤了一声,见乔瑜没有什么反应,便又再度出声,这次的语气倒是比先前要重了许多,“吾想着,陵江王既然愿意赴约,恐怕也算是看得起吾这个身份,那么吾便有话直说了——” “南宸王殿下还是唤某灵均罢,”乔瑜抬眸打断了她的话,“这一声声的‘陵江王’,某承受不起。” 花吟顿了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笑道:“好,灵均。” ...... 月值中宵,万籁俱静。 乔瑜站在船头,右手搭在栏杆上,安静地看着眼前夜色掩映下的湖光山色。 “灵均可是想好了?” 女人从船舱内走出,面带笑意地看着她。 乔瑜握着栏杆的那只手有一瞬间的紧缩,可当她再度将目光放在花吟身上时,整个人又恢复成了原来那副波澜不惊的姿态。 “如殿下所愿。” 少年低下了自己的头,像是将所有的涌动都藏在了那副纤弱的身躯之下。 花吟眯起了眼睛,余光撞上了少年手中的栏杆。 哟,小瞎子生气了。 翌日清晨,画舫缓缓靠近岸边。 在乔瑜离开后,花吟这才踱步走向乔瑜昨夜站着的地方——那是一处临水的船舷,船舷上有着触手光滑温润的栏杆,在阳光的照耀下甚至能够散发出某种可以堪称为艺术品的光泽。 本该是这样没错。 花吟走上前轻轻的推动了一下栏杆,便听见“咔擦”一声脆响,那处栏杆登时四分五裂,尽数掉进了湖水之中。 女人眯起了眼睛,轻声呢喃道:“看来还真是气糊涂了......” 她扬起头,直面着眼前东升的旭日,神情却像是画舫下深邃的湖水,让人看不清,也摸不透。 * 乔瑜回到潇湘馆后,就将自己反锁在了房里,像是浑身失去了支撑一般倒在了矮榻上。 她原以为就算是面对威胁也能够冷静自持,却没想到在对方即将拿捏住那根软肋时,心底的慌乱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为什么花容与会知道这件事? 乔瑜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明白在自己短暂的前半生究竟和那位南宸王有什么牵扯,以至于她竟然能够如此接近真相。 还好,还好,只是接近罢了...... 乔瑜闭上了眼睛。 只要她能够暂时误导对方的视线,那么接下的计划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不能慌张。 不能失态。 更不能轻举妄动。 乔瑜猛地睁开了眼睛,目光锐利而无一丝温和。 她站起身走至窗前,透过狭小的缝隙观察着外头来来往往的禁军。 言德君的确对于禁军有一定的掌控,不过现在看来,这里头或许还存在着别的什么因由,比如说,南宸王花容与。 如果她的猜测没错的话,那么这位异姓王殿下所图之事就值得商榷了,至少在目前看来,那个人绝对不是什么温驯的狗,更像是虎视眈眈的狼。 为今之计,看来是决不能让花容与同三哥有所接触了,否则...... 乔瑜简直不能再想象下去。 她太了解三哥,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在以身涉险,怕是会不顾一切将她绑回晋国。到时候,她如今所做的一切岂不是都成了空谈? 再等等,再等等...... 少年收回了视线,又重新变为了那个温和到软弱的陵江王。 她想要上前去沏一杯茶,提起茶壶时却不小心将热水溅到了手背上。 乔瑜被那股灼痛吸引了视线,双眼怔怔地盯着红痕不住地瞧着,连什么时候放下了茶壶也不知道。 也许并不是想喝水。 她脑海里只划过了这么一个想法。 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