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主战派一方的,怎么这次突然就要求和了,这不正常!”贺楼烨嘟囔着,又偷偷地将视线放在了代勒身上,“本来冬季就难熬,要是能占了物产丰富的沧州,不说现在,以后也能惠及一方。现在求和,还要娶那什么晋国小白脸,怎么想都是咱们殿下亏了,亏大了!” 代勒:“......不是小白脸,是陵江王。而且,是殿下主动提出要对方做驸马的,要亏也是人家亏。”贺楼烨这个毒唯简直毒到没边了,要不是他知道事实真相是什么,还真就信了他个鬼,果然穿越难,穿成燕廷罗刹王手下更难。 代勒越想越心酸,好不容易成了贵族,以为可以享受吃穿不愁官n代、升职加薪娶老婆的生活,没想到居然还要应付心思深沉的领导和傻缺一根筋的同僚,天天007没时间谈恋爱,身边的生物不是大老爷们就是大老爷们,简直难(男)上加难(男),强人所(锁)难(男)。 他再次叹了口气,更觉心累非常。 贺楼烨不敢置信:“他奶奶的,你到底哪边的?” 代勒:“我只是在阐述事实。”他对于这位历史上颇具争议的美男子乔瑜可以说是相当好奇,但也知晓对方人生坎坷、英年早逝,而作为造成如此命运的其中一方,他未尝不觉得唏嘘慨叹。 他原本以为只要毫无交集就不会拥有任何未来,这样一来乔瑜或许就能避免那样悲惨的结局,却未曾想仅仅只是一幅画就掰正了偏轨的未来—— 公元960年,燕廷摄国长公主、未来赫赫有名的罗刹王前往晋国和谈,愿以王后之礼聘娶晋陵江王殿下,以结两国秦晋之好,然晋文昌帝未允。 这场和谈,结局可以预见。 正当代勒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余光瞥见同僚兴冲冲地迎了上去,便若无其事地转过身,向着来人行了个礼:“殿下。” “嗯。” 来人的声音有些低沉,还带着淡淡的鼻音,像是在马车中已经小小地休憩了一段时间似的。 代勒只觉眼前一阵清风掠过,伴着银器叮叮咚咚的响动,对方已经落座于书房的桌案前。 “代勒。” 青年赶忙上前。 “本殿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 慕容樾的食指指节敲击着桌案,发出“笃笃”的叩击声,仿佛是敲击在心脏的节拍上。 代勒低垂着眼眸,静静地等待着她的下文。 “前往沧州,把‘钉子’都拔了,不准留下任何证据。” 青年闻言,猛然间抬起了头。 “怎么?”慕容樾凝视着他的眼睛,“有问题吗?” “不,没有。”代勒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卑职即刻前往沧州,敢问殿下还有什么吩咐吗?” “暂无。” 慕容樾摩挲着大拇指上的血玉扳指,神色上看不出喜怒。 代勒深吸一口气,起身离开房间,顺势为房内的两人带上了门。 他转身望着晴空万里,阳光正好,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背后早已被冷汗浸湿。 “呼——” 他在原地伫立了一会儿,揉了揉发僵的面部肌肉,昂首离开了院落。 屋内,贺楼烨咽了一口唾沫,不知为何感觉到了些许慌张。明明他也没做什么亏心事,就是下意识地瘆得慌,像是弱小的食草动物在面对着猛兽一样。 他细细地咂摸了一下,终于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殿下这是生气了?为什么啊?难道是求亲不顺? “你好像在想一些很失礼的事情。”慕容樾将目光挪到了贺楼烨的身上,“说一说,在想、什、么。”她的语气可以称得上是相当温柔,可越是如此,反而让贺楼烨越是惊慌,生怕说出口的话触了对方的霉头。 “没......什么都没想。”贺楼烨谄媚道,“我发誓殿下您绝对是魅力无边,求亲不顺也只是一时,更何况这小......陵江王殿下连您的面儿都没见着,要是见着了,铁定拜倒在您的石榴裙下,哭着喊着做您的驸马!” 慕容樾看着他,沉默了。 “有、有什么问题吗?”贺楼烨见慕容樾的表情不太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难道不是被拒婚这件事吗?” 慕容樾眯起了眼睛。 “本殿认为——” 贺楼烨的一颗心顿时被吊了起来。 “你还是跟着代勒一起去沧州拔‘钉子’比较好,治一治这不把门还漏风的嘴。” 慕容樾面无表情地给贺楼烨下达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