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频繁。 谢殊昨夜醒来时还未到平旦,也就是说梦境从开始到结束至多才两个时辰。 可偏偏是这短短的两个时辰,谢殊却觉得像是过去了一辈子。 那种不断失去的苦楚,不断遗忘的迷茫,不断追寻的失望……恍若身临其境般一遍遍地去经历,直到画面再一次定格在那个人离去的背影上。 这场体验感十分真实的梦境似乎是在昭示着什么。 谢殊在冷静下来后,将梦境的内容与现实作对比,再结合“无面修罗”的那番话,不出意外地发现了一些以前没有注意到的盲点。 譬如,梦境里那个从未听闻过的名字——张成。 * 元京城的天气确实是在逐渐回暖。 乔瑜注意到今年园内的梅花比往年要凋谢得更早些,于是便去询问了馆内专门打理花木的匠人,方才知晓如今的时节才堪堪过了仲春。 今年南境的气温倒是升得有些快了,相较于寻常来说,只怕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乔瑜望向已经能看见一点新芽的梅树,似是不经意般如此想道。 “纸鸢......我找到纸鸢了!就在那棵树上!” “可是、可是好高啊,我够不着。” “你踩着我的肩膀,再往上抻一抻,不就能够到了?” ...... 墙角传来两位女郎的私语声,一道活泼,另一道温吞,但听起来年纪都不算大。 乔瑜顺着两人的讨论声,将目光放在了那不知何时就已经卡在枝叉间的纸鸢上,一时间倒是觉出了几分趣味。 潇湘馆的疏香园冷清而偏僻,平日里也鲜少有人涉足。唯有乔瑜这样喜爱偷闲的人,才会经常光顾这里。 慕容枫那厮总爱带着一群莺莺燕燕来湘竹居骚扰她的生活,她有时候觉得烦了,就会借口身体有恙避开他们。 但人不可能每一天都在生病,也不可能每一次都拿这样的借口去搪塞他人。再加上她与慕容枫又同在潇湘馆借居,时间一长,总还是会有被逮到的时候。 最好的办法就是佯装出门办事,实则找个角落安静地蜷缩起来。 毕竟潇湘馆并不算小,要找一个人还是要费些功夫的。 乔瑜就这样沐浴着满身的梅香,安静地伫立落英缤纷之下,聆听角落里传来的声响。 她的听觉较之常人来说实在过于敏锐,有些动静就算是想忽略也忽略不了。 墙外窸窸窣窣的声音越发大了起来,伴随着一道隐忍的痛呼,像是一个人踩在另一个人的肩膀上,攀着光滑的墙壁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 没过多久,便有一个毛绒绒的发顶从高墙的另一头探了出来。 “你够到了吗?我、我快坚持不住了!” “还差一点,真的就差一点了……” 少女细弱的说话声几乎快要带上了哭腔,然而那只在空中乱晃的手臂仍旧在努力地够着纸鸢。 眼看着下方的同伴快要坚持不住,她把心一横,将手扣进了砖石间缝隙里,借助手臂的力气蹬着墙往上爬。 “雪英雪英,我终于拿到了!” 少女毫无形象地横跨在墙顶,发髻半歪,玉簪欲落不落。 她兴奋地举起纸鸢来回晃动,全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梅树旁还站着一个人。直到她头顶的簪子因动作幅度太大而滑落,她下意识地想要腾出手接住它时,意外地与那道高挑的身影不期而遇。 一地残红之中,身披着大氅的郎君格外地显眼。 他生了一张连女人都要自叹不如的面容,尤其是那双眼睛,风流含笑,明媚多情,就像是这春日里新酿的酒,无时无刻不在氤氲着醉人的芬芳。 “啪嗒——” 玉簪从她掌心滑过,毫无意外地在碰到地面的那一刻就变成了好几块碎片。 一时间,清脆的破碎声在寂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突兀。 乔瑜这时候实在是不能装作没看见了。 她佯装成才刚刚发现来人的模样,从玉簪破碎的地方一路向上,对上了骑在墙头的那名女郎的视线。 十六七岁的少女杏眼桃腮,雪肤花貌,秀丽精致的鼻尖上还有一颗小痣,光是看着便知晓是富贵人家的蜜罐里泡出的美人胚子。 她此刻正头顶着凌乱的发髻,呆呆地望着乔瑜,看起来竟有几分傻气。 乔瑜心道这孩子就算发呆也该看看场合,如今这种场景也不知是谁该更尴尬一些。 她清了清嗓子,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