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雨声像隔了一层纱,传入耳中时悠远而又绵长。 潮湿的泥土气和浓重的血腥味在这方幽暗的空间里弥漫着。 轻触按钮,手机屏幕发出微弱的光线,右上角的小字显示“不在服务区”。 孟溪打开手机电筒,刺眼的白光堪堪能照亮方圆三五米。 这是一个废弃的防空洞,地面做了硬化,四壁由坚固的方形石材砌成。 孟溪僵硬地靠墙坐着,稍微一动,脊背和肋骨就像被人生生掰断一般。 她咬紧牙关,被迫和坐在对面的秦昭对视,罕见地没有说话。 “把外套脱下来,我帮你拧干”秦昭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不用了。” 孟溪倒是想。浸水的湿衣服贴在身上,又冷又重。 可是她现在跟木乃伊似的一动不能动,更别说动手脱衣服。 秦昭看了她一会,兀自站起来,脱掉身上的外套,拧干后套回身上。 而后,他单膝跪在孟溪面前,迟疑片刻,伸手拉开她的外套拉链,一手扶着她的肩,另一手小心翼翼地拂开搭在脖颈处的衣领。 湿重的衣服自背后褪下,秦昭紧紧攥着衣服两头,把它拧得再也滴不出水。 蓝白相间的校服被手掌裂口处染上斑驳的血迹。 秦昭将衣服披到她身上,仔细地拉上拉链后,坐回三米开外,快要被黑暗淹没的地方。 “谢了。”孟溪疑惑道:“你坐这么远干嘛?” 在她的注视下,秦昭往前挪了一小步。 孟溪调侃道:“执行长,我是受伤了,又不是变异了,有那么可怕?” 她垂在身侧的右手点了点地面,“坐这儿。放心吧,我不靠吃/人回血。” 秦昭没有动。 谁都没有说话,远处沉闷的雨声格外刺耳。 正当孟溪想要说点什么缓解凝重的气氛时,秦昭站了起来,顺从地坐到她旁边。 孟溪很知分寸地没再拿他打趣,今天发生这样惊心动魄的事,任谁都得缓一阵子。 她把手伸进校裤荷包里,掏出一小瓶碘伏和一小支红霉素软膏,勾着唇角道:“免费蹦了次极,它们居然还在兜里好好待着。” “手伸出来。” 秦昭伸出左手,深深浅浅的伤口从掌根蔓延到指尖,鲜红的肉里掺杂着泥土和沙砾,伤口边缘被泥水浸泡得发白。 他觉察到孟溪皱起眉头,蜷曲着手指往回收,却被一把抓住手腕。 “别动。”孟溪拿起碘伏,往这只无一处完整的手上喷,“疼吗?” 秦昭摇头,除了嘴唇发青,冷峻的脸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啧。死要面子活受罪,手上全是口子能不疼吗,疼就要大声喊出来,喊着喊着注意力分散了就没那么疼了。换只手。” “不用了。”秦昭的右手紧握着,迟迟不肯伸出来。 “快点。别逼我出手,要是碰到你的伤口我可不负责。” 孟溪背绷得笔直,尽力侧着头,眼神落到他垂在另一侧的右手上,催促道:“你不动我可就动了。” 秦昭轻轻叹了口气,伸出右手,注意着孟溪的表情,生怕她有半点厌恶或者嫌弃。 右手的伤得比左手重得多,最严重的两三处皮/肉已经脱落,露出带血的白骨。 饶是有自诩有一副铁石心肠的孟溪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举起碘伏喷雾却无从下手。 “秦昭,你是不是傻。谁让你用手把我刨出来的,你不会找根树枝或者找块破石头吗?”孟溪心里燃起无名火,口无遮拦道。 秦昭收回手,黯然垂下眼眸。 “说了别动!”孟溪伸手挡住他的手臂,动作拉扯到脊背,疼得她嘴角抽/搐。 她一处不落地给两只手都涂上药,冷着一张脸,往日说浑话时弯起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温度。 上完药,孟溪闭着眼休息,山洞再次陷入死寂。 “你……”秦昭顿了一下,“为什么救我。” 孟溪没睁眼,无所谓道:“遵纪守法的好公民顺手做个好人好事而已。” “况且,在穿越时空里我又不会真的死,顶多是被踢出系统,还能顺手做个人情。有关系好办事,跟执行长成为朋友,好处不是大大的有?” “那你的伤……” 孟溪打断他,“害,上次我穿越时被杀了都没事,这点伤应该问题不大。” “疼不疼?”秦昭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