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流动,屋内又不会太冷。 “你知道?”孟溪诧异道。 “所有事情我都告诉他了。”唐恬信任地看向梁舟。 这种深信不疑让孟溪在震惊之余生出几分羡慕。 她看上去和谁都要好,但却和谁都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从不会全心全意地相信任何人。 “走吧,我带你们去。”梁舟为唐恬掖好被角,直起身来。 朵朵躺在透明保温箱里,比相邻保温箱里的小婴儿还要小上一大圈。 她轻轻阖着眼睛,肉乎乎的小鼻子微弱地一张一吸,小手握成拳头放进嘴里,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 为了不打扰小婴儿们休息,三个人看了几分钟就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 “她还要在里面住多久?”孟溪问。 梁舟透过门上的玻璃片看向朵朵住的保温箱,“朵朵出生比预产期早一个月,医生建议再住两周观察一下,各项指标都稳定了再出院。” “唐恬也再住两星期吗?” 梁舟笑着摇头:“医院住着始终不太方便,我订了医院附近的月子中心,明天就接她过去。” 孟溪顺着他的眼神看向掩在绿荫丛中的小洋房,洋房共六层,鹅黄色防水墙,砖红色人字形屋顶上立着一块灯牌。 黄昏十分,“安贝月子中心”的字样按时闪烁起来。 病房里关着灯,由于这些天体力消耗太大,唐恬早早地躺下休息。 病房外,五个座位靠着墙一字排开,见秦昭在一端坐下,孟溪便坐到离他最远的另一端。 天色黑尽时,司阑终于来到医院。 “都搞定了?”孟溪远远听见脚步声,胡乱点几下手机,无感地看一大波僵/尸吃掉最后一株植物。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今天买的这套房,你们十辈子工资都买不起。”司阑扬着眉,车钥匙套在食指上转圈,格外讨打。 孟溪拳头都硬/了,生生忍了回去,她不想在寒冬腊月流落街头。 司阑买的新房离医院不到一千米,上车后拐几个弯,屁股还没坐热就到了。 路上,孟溪看见“安贝月子中心”的全貌。 六层洋房只占很小一部分,洋房四周的绿化能和公园媲美,成片的腊梅林送给他们一车馨香的风。 但当车开进司阑的豪宅,月子中心的六层洋房就黯然失色了。 这哪是一套房,分明是一座庄园! 外院种着数十亩各式各样的花草,单是梅花就有黄香梅、玉蝶梅、朱砂梅三个品种。 内院堪比一个中型温泉疗养院,汩汩的天然温泉从石缝里涌出,循环净水系统全天运作,热岩板水池中的泉水清澈见底。 进入别墅里,一路上连连惊叹的孟溪都已经麻木了,纵使再奢华的装潢也很难让她露出惊艳之色。 然而别墅里却和奢华没有半点关系。 偌大的庄园中间,坐落着古朴规整的院落,四间白墙灰瓦的套房围成“合”字型,簇拥着露天庭院。 庭院里一方锦鲤池布置成山水草木俱全的微型景观,鹅卵石小路从大门延伸至各个房间。 孟溪特意挑了秦昭对面的一间房,直线距离最远,应该能避免大部分接触。 秦昭没有意外,也没多说什么,道了句“早点休息”就回了房间。 孟溪松了口气,慢慢拉远他们之间的距离对彼此而言都不是坏事,但她不想在这件事上和秦昭争锋相对。 最不懂人类感情的司阑却看出了蹊跷,他指了指秦昭房间紧闭的门,“你们吵架了?” “哪儿能啊,出去逛了一天,太累。我回房间了,你也早点休息吧。”孟溪尽力把笑容焊在脸上,疲惫的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笑意。 “他那样的还会累?”司阑一个人站在原地摸不着头脑。 房间里是一室一厅。外厅,青石砖上靠墙摆着上过核桃油的书案,书案旁放置着古色古香的斗柜。 孟溪没心情欣赏,一头摔进松软的大床。 她翻出手机,搜出秦昭的号码看了又看,手指快要落到添加好友的按钮上,却又缩回来。 她违抗话唠的天性和秦昭装了一整天不熟,确实挺累的,她只想和他说说话,别的什么也不奢望,却没有勇气迈出那一步。 嗡—— 手机震动一下,消息栏弹出一条好友申请。 秦昭:“躲我一天了,你在怕什么?” “嘶。”孟溪手一抖,手机从掌心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