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适中的冬枣塞进他嘴里,“好吃吗?” 秦昭咬碎冬枣,发出清脆的一声,点点头,耳根爬上红晕。 孟溪往自己嘴里塞了一颗,一口咬下去,清甜的汁水在口腔中绽开,脆嫩的口感让身心格外舒爽,“果然好吃。” 她没留意秦昭脸上的细微变化,伸手喂第二颗。 秦昭衔住果子,回头看她,滚烫的目光烧得她脸颊一热。 孟溪意识到不对劲,低下头自顾自地吃水果,一路爬上四楼都没再多说一句话。 老板宣传的情侣大床房名副其实,房卡一刷开门,床头上的壁画吸走孟溪的全部目光,倒不是尺度大,只是风格和朴素的民宿外表有着巨大的出入。 墙上是十几年前流行贴在汽车屁股后面那种图案,两个穿着红肚兜的大头娃娃弯着腰亲吻对方。 孟溪按了按传说中的水//床,手感柔软,且不易塌陷。床头的功能板写着:调温、助眠、祛螨、震动,看上去大部分功能都实用并且正经。 孟溪试着躺上去,温和的水流托住全身,她舒服地呼出一口气。 奔波了40小时总算是躺下,这155花得还算值,她闭着眼睛想,数秒后便意识模糊,进入梦乡。 敲门声响起时,已是黄昏时分,窗外,落日余光给群山勾勒出金边。 “晚饭想吃什么?”秦昭的声音传进来,明显是休息过了,嗓音清冽,疲惫感一扫而空。 孟溪打了个哈欠,薅了薅乱糟糟的头发,打开门:“都行,你想吃什么?” “诶,是你们!”院子里的女孩仰着头向他们打招呼,毛茸茸的大白熊外套之上是红扑扑的脸蛋,看样子刚赶路来这里。 “你也住这里?” 北岭的早晚温差大,容易引起感冒,孟溪披上羽绒服探头往楼下望。 “对呀,这是我家,你们坐我爸的拖拉机来的?早知道他说的客人是你们,我就和你们一起来了。”女孩拍了拍衣服绒毛里的草屑。 “那你怎么来的?”孟溪好奇道。 “骑牦牛,我家没有养马和骆驼,但牛羊还是很多的,你们想吃烤全羊吗,今晚我就杀一只来烤。” “你还会杀羊?”孟溪陡然睁大眼睛。 “简单。”女孩抖干净衣领里的草,“我阿依什么不会,今晚看我的。” 孟溪穿戴整齐和秦昭去牧场时,阿依已经捉好羊磨好刀。 孟溪想去帮忙,却被阿依制止:“我一人就行,人多了就是添乱。” 阿依脱掉北极熊外套,用套脚锁住羊腿,趁羊倒地时,眼疾手快地一刀扎进羊的喉咙。沿着喉咙往下切,找到羊的肠道,单手打了个结。 吹胀羊皮后,手动将其剥离。接下来便是开膛破肚,拿出内脏。 阿依洗净手上的羊血,用湿毛巾擦了把脸,将羊身放进大浴盆里,粗糙地抹上盐和香料。 然后去后院搬来铁架和碳火,将羊对半剖开,穿在铁架子上。 木柴搭成中空的塔状,阿依取来一把干草引火,高温之下,木柴里侧在高温之下逐渐变红发黑,慢慢生起一团明火。 火越烧越旺,金色外焰贴在羊肉之上,肉香味从烤架上升腾起来,满院飘香。 整整烤了三个多小时,羊肉才从新鲜的粉红色变成焦黄色,随着火焰的跳跃滋滋冒油。 阿依搬来可折叠的木制圆桌和塑料凳,将烤好的羊架在桌上,给孟溪和秦昭分发手套和刀叉。 “我先开吃了,你们随意。”阿依掰了掰手腕,餐刀在羊腿上划下大块肉。 羊肉烤得香脆,阿依左一口右一口吃得喷香。 “我们不去叫老板一起吃吗?”孟溪戴上一次性手套。 “我爸吃饭早,总嫌我是个夜猫子,别管他,你们快吃,冷了就不香了。” 孟溪靠泡面和零食撑过了四十多小时,现在饥肠辘辘,简直可以吞下一头牛。 她不再客气,双手戴上手套,撕下一块冒着热气的羊肉,放进嘴里。 羊肉外皮香脆内里鲜嫩,嚼上两口,口齿留香。 两个女孩吃得满嘴是油,调料糊了一脸,但谁也没去在意形象,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相比之下,秦昭的吃相斯文很多,餐刀将羊肉切成小块,刀尖叉着肉块送入口中,细嚼慢咽。 他这种吃法十分吃亏,两个女孩把羊身上最香最嫩的部分都吃光了,他还在剔边角料。 孟溪抚着滚圆的肚子打了个嗝,“秦昭,你行不行,吃饭都不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