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耘停下脚步,握着定时炸弹的手一紧,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他们是侦查队的,我收到命令前来接应,他们手中握着S15特战部队的重要情报。” “侦查队有女兵?”守门的士兵抬手指了指孟溪。 李耘故作茫然地向吉普车张望,“哪里有女兵?” “抱歉,是我看错了。”士兵揉揉眼睛,怀疑地多看了几眼,汽车后座上真的是两个男人吗?竟然生得这么漂亮。 合金打造的城门向两边缓缓开启,吉普车得到许可,用正常时速穿过关隘,通关之后便全速前进,不一会,雁芜关的高墙消失在后视镜里。 李耘忽然想起什么,脸色惨白,一个急刹车在路边停下车:“定、定时炸弹可以拆了吗?” 孟溪拔下套在小指上的栓环,“你说这个?这不就是易拉罐的拉环?” “那我身上的是?”李耘惊恐地看着腰间闪烁的红灯。 孟溪往后一仰,靠着汽车靠背,解释道:“它确实是个炸弹,不过被我改装了一下,只会计时,不会炸,不信你拿起来看看。” 李耘指尖发抖,触上定时炸弹坚固的外壳,浑身像通了高压电一般,电流击中后脑,他想用力,手指却不听使唤。 李耘红着眼,左手握紧抖动不止的右手手腕,额角渗出豆大的汗珠,再次发力,终于将定时炸弹从腰间拔出,卯足力气将其扔出窗外。 李耘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般瘫坐在驾驶位上,头上青筋跳动,胸腔剧烈起伏。 孟溪两指一捻,将易拉罐拉环折叠起来,“扔出窗外就万事大吉了?不快点把车开走?” 李耘听见这句话立马打起精神,一脚刹车踩下去,汽车冲出三里远。 “合作才能共赢,你早这么配合,我哪里犯得着在你身上放炸弹。”孟溪哂笑道。 她也只是说说而已,在他们安全抵达长灵源之前,她固然不可能松开套在李耘身上的枷锁。 过了雁芜关便是一马平川,平原的荒草上覆盖着厚厚一层雪被,车轮陷进半尺高的雪地,卯足火力,车速也不如往常的一半。 轰轰—— 发动机发出闷响,空气中弥漫着汽油味,一股白烟从车头冒出,在挡风玻璃上洇出水痕。 “好像出故障了。”李耘怯怯地看向汽车后座,摆摆手撇清责任:“绝对不是我搞的鬼。” “你会修车?”孟溪问。 “不会。”李耘心虚地低头,避开孟溪审视的目光。 李耘没有接受过专门的修车培训,但是荒郊野外没有修理厂,这么多年下来,汽车的小故障都是他自己摸索着解决。 他矢口否认会修车是觉得这辆车在路上跑得越久越好。 女人看着面善,但却用定时炸弹设计他,男人暂时没有表现出阴险狡诈的一面,但他身上的杀伐之气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 可见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善茬。谁知道到达目的地后,他们会不会真的放他走。 秦昭见他不配合,举起枪指着他的后颈。 “哎,不至于,不至于。”孟溪拂开枪//杆,挽起袖子,“他不会,我倒是会一点。” 孟溪说干就干,从后备箱翻出汽修工具,打开车前盖,寻着烧焦的气味找到故障处。 这几天气温降到零度以下,发动机的水箱缸体冻裂,涌出的液体造成电路短路。 孟溪重新接好线,车上没有工具焊接开裂的水缸。如若直接拆除水箱,发动机运作的高温,极其容易将其烧坏。 她举手擦掉脸上的机油,一屁股坐到雪地上。 一抬眼,一只手伸到她面前,“地上凉,回车里去,我来。” “你有什么好办法?”孟溪狐疑地看着秦昭,抓住他的手,借力站起来。 “拆掉水箱。”秦昭果断道。 “不行,如果拆掉水箱,最多再行十公里,这车就得熄火。”孟溪摇头否决他的提议,“再让我想想。” “十公里足够了,十公里外有巡防部队驻扎,我们去那里换一辆车。”秦昭坦言道。 孟溪抱起手臂靠着车头,“你怎么知道,说得像A军巡防部队是你安排的。” 秦昭勾起嘴角,“你是不是忘了三年前我在哪儿。” 车里的李耘听见秦昭的话也是一惊,十公里外有巡防部队驻扎?他都不知道的事,这个男人怎么会知道,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孟溪懒懒地倚着车头,往手心哈了口热气,一边监视着李耘的举动,一边看秦昭拆水箱。 执行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