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你要衣裳干啥?” 刘梦菊只在一边抽烟。 王福全心疼大闺女,也帮着说:“是啊,你不是卖土豆去吗,要你姐的衣裳干啥,可别弄脏喽。” 刘堇初是读书人,以后前途光明,她的衣裳都是王福全买了布专门请裁缝做的,穿着体面,可也不便宜,一年也只敢给做一身。 刘堇禾只得解释:“你卖吃的东西,自己脏的不成样子,人家敢吃你的东西吗?见了都恨不得绕路走吧。” 王福全不明白:“哪那么多事儿,还管人穿啥,咱这不也照吃不误吗,都跟你说了不要去卖,你看你这整的一出一出的干啥的,净折腾人。” 刘堇禾闲闲道:“所以你是农村人人家是城里人。” 王福全大怒:“唉你个小兔崽子,皮又痒痒了是吧!”说着顺手抄起墙边的扫帚就要来一段。 “唉唉唉,君子动口不动手,”刘堇禾熟练躲避,“土豆掉了就卖不出去啦!” 王福全手一顿,到底顾忌着不能浪费粮食这才放过她,只气哼哼的拿眼瞪她。 “随你怎么办,我不管了。”王福全眼不见为净,扭头走进了屋里。 大靠山跑了,刘堇初傻眼了,见刘堇禾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不自觉结巴了一下,说了句大实话:“你,你换了衣裳说不定人家见了你也得绕着走。” 呔!不会说话就少说! 刘堇禾撸撸袖子,目露凶光:“少废话,是你自己拿还是我拿!” 在刘堇初威武不能屈的眼神中,刘堇禾顺利拿到了一件没有补丁的青色长衫。但看得出来被人保存的很好,叠的整整齐齐,洗的很干净。 她嫌弃的用手挑着衣服甩了两下。 还以为是什么高档服饰呢,也不过是普通的服装,穿在身上挑不出一点光彩来,摸着也不怎么样,粗麻质地,穿在身上都嫌磨得慌。 刘堇禾满脸嫌弃,刘堇初见她轻佻倒是一脸的心疼,“哎哎,你慢着些,别把衣裳给我摔坏了,”瞧她那样子,倒像是恨不得扑过来将衣裳给抢回去似的。 刘堇禾也不逗她,收好衣裳,指使刘梦菊将土豆洗干净放回背篓里。 “啥,叫我洗?” 刘梦菊抖了抖烟杆儿,一脸的诧异,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一个女人家,是一家之主,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事情,这都是男人做的。 刘堇禾倒也不是说非得“以下犯上”,只是如今时间紧迫,她自己本人也是不怎么干活的,这一大筐的土豆她一个人什么时候洗的过来,可不,就得需要别人来帮忙。 再看看这一个家里,王福全忙里忙外的脚不沾地,再加上他极其不同意自己出去卖土豆,叫他来洗,还不是被骂个狗血淋头。 刘堇初一个读书人,满嘴之乎者也的想当然也不会干这样的活,只有刘梦菊一个闲人蹲在那里吧嗒吧嗒的抽旱烟。 不找她找谁? 眼看着王福全闻声过来,又要对着自己露出怒目像,刘堇禾忙解释:“娘,你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看爹天天这样忙,你也不说搭一把手,你不来洗,难道还要让爹来洗吗?你不心疼爹吗?” 闺女少有的赞叹自己的付出,王福全立马感动的被带跑偏了,深觉自己辛苦,一个家靠他里里外外的操持,顿时就看着自家老伴儿不顺眼了。 他一叉腰对着刘梦菊就开炮了:“二丫头说的对,你闲着也是闲着,洗洗咋了?这土豆你没吃啊?” ……这个小兔崽子! 刘梦菊暗骂,只能灰头土脸的过来帮忙。 刘梦菊到底是习惯了干农活的手脚麻利,比慢腾腾的刘堇禾快多了,不一会儿两人就将所有土豆洗好,放到了背篓里。 刘堇禾也不啰嗦,她力气大,背上就出门了。 早先打听过去集市上场的路,离村子有些远,要是靠这双腿也不知要走上多久,累死个人,幸好村头王婆婆每天都会赶着牛车往镇上去一趟,搭她的车,只要交一文钱便可跟着一个来回。 王婆婆女儿女婿早亡,只留下一个6岁打的孙女儿,她年纪大了地里的活儿也干不动,好在之前家里一咬牙买了头牛,可以代步来往镇上,捎上些人收点儿路钱,也是靠着这么点收入维持日子。 而刘堇禾正是因为要赶着去搭王婆婆的车,所以这一大早的才这样着急忙慌的,她可不想靠着两条腿来回走,更何况还要背着这么一大筐的土豆,身体好也不是这样折腾的,更何况时间就是金钱,与其浪费时间在赶路上的,不如用这点时间去开拓更多的渠道赚钱。 这种理念在现代几乎人人均知,相当于常识,但在这种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