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宫诸事,她从前也未曾少插手。” “倒不如放手,养养她的野心。她的错漏越多,那这掌事的权力岂不是又会安安稳稳地回到本宫手里吗。” 太子妃的这话犀利又有谋算,只是从她的口中用轻轻柔柔的语气说出来,显得更像自我安慰。 “太子妃说得都对,可要是良娣不出差池……”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百密一疏终有一漏。” 太子妃将手放入温水中净手,悠悠地说:“只要开了一个缝,就想办法把缝给凿大,让更多的风漏进去。” “奴婢明白了。”彩芸欣然应道。 冬祭是骆朝最盛大隆重的祭祀大典,天子亲自于圜丘之上向天神祈愿,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祭祀典礼进行中途下了小雨,下雨是祥瑞之兆,骆帝为此龙颜大悦。 “太子这次将祭典操办得不错,桩桩件件都很细致。” 冬祭之后,太子与大皇子,还有诸位礼官都被皇上召见。 骆帝大赞太子的处事周全,底下的官员们斜眼相觑,心中生出揣度。 而骆帝将众人的神色收入眼底,接着又不失偏颇地夸赞了两句大皇子。 “说说你们想要什么奖赏。” 太子立刻拱手谦卑道:“感念先祖恩德,为百姓祈福,都是儿臣应尽之责,儿臣不敢邀功。” 大皇子侧目睨了一眼假模假样的太子,垂首沉声同样说道。 “儿臣绵薄之力,不敢讨赏。若陛下有意恩赏,还请父皇赏赐为祭典操劳有功的官员们。” 弯着腰的太子也侧目瞪了一眼身旁的大皇子。 还真是会邀买人心。 骆帝将他们的小动作都尽收眼底,轻笑了一声。 “你们要赏,筹办此事的官员们也要赏。” 最后,骆帝赏赐给大皇子一匹刚刚进贡的宝驹——狮子骢。给太子赏赐了一件虎皮大氅还有一柄万石弓,是用燕牛角和鱼线制成的。 狮子骢性烈不好驯,可大皇子骆守敬也是披甲上过沙场领兵应敌过的,还打了胜仗。骆守敬最喜兵书宝驹,这匹狮子骢他可是眼馋了许久。 而太子养在东宫从未上阵杀敌过,但箭术却很不错。那虎皮大氅又是难能猎到的毛色纯白的白虎皮制成的,最能体现他的尊贵。 “儿臣谢父皇隆恩。” 皇子之间,是兄弟,也是争夺皇位的对手,大都是面和心不和。 “孤还以为,此次冬祭,皇兄会给孤使绊子。” 二人并行下宫阶,太子骆安城玩笑道。 “太子多虑了。”骆守敬反问太子,“只是未曾想到,太子竟是如此想本王的。” 骆守敬停下脚步直视太子双目,太子与他冷冷对视几秒后,笑了。 “孤不过是开个玩笑,皇兄何必当真。”他拍了拍骆守敬的肩膀。 “话说,皇兄难得进宫,可要去看看德妃娘娘。德妃娘娘想来也是十分想念皇兄。” 骆守敬的亲王之位是在他及冠之前封的。他年十五时就上了战场,在十七岁时打了第一场胜仗。十九岁时被册立为景王。 他年长太子两岁,太子只因为是皇后嫡子而被册立成为太子。 成为景王之后,他就去了封地,只有年关时能回京城进宫看自己的母妃。 还是在三年前,骆朝大局平稳后,骆帝召他回京,他才居住在京城里的王府里。 尽管如此,他依旧不能随心所欲地入宫见自己的母妃。 太子此言,言下之意无非是在强调他才是这骆朝的储君,居住在皇城之内的东宫。 太子的母后是凤仪天下的皇后,而他的母妃,只是骆帝的嫔妃。 见骆守敬不语,太子挑眉说:“孤还有事,先回东宫了,皇兄自便。” 望着太子洋洋得意离去的背影和他头上的九珠冠冕,骆守敬暗暗握紧了拳头。 他是陛下的皇长子,才干与太子比丝毫不逊色,如何不能争一争这太子之位。 太子一回东宫,就先去了太子妃的昭陵殿。 殿中,祝娥背后靠着软垫坐在床榻上,长发泼墨披在身后,脸色略显苍白。 “殿下。”看见太子走入殿中,她欲起身相迎。 骆安城快步走到她身侧,轻轻按着她肩膀:“听宫人说你染了风寒,就不必起身行礼了。” 他将她掀开的锦被替她掖好,坐在床榻一侧。 “臣妾害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