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祝娥轻轻点了点头,径直朝袁家小姐所在的方向走去。 而祝娥给陶昭南一个眼神示意,陶昭南立刻领会,默默退了下去。 二人之间隔着些许距离,站在那株开得正灿烂的海棠花前,像是在一起赏花又像是陌生的两个人。 “大殿下与上官姑娘看着很是琴瑟和鸣。” 骆守敬侧目瞥了一眼祝娥,天气转暖,她脸上的气色好了不少,比除夕夜宴上看着更有生气。 也或许是因为,她真的正在生气。 祝娥的语气有些发酸,骆守敬默了片刻,才说:“婚姻之事,听从父母。” “你和我,阴差阳错,皆无选择。既已成定局,就顺其自然罢了。” 祝娥觉着喉咙里上涌一丝苦涩味道,扯着嘴角也扬不起一丝笑来。 咽下喉间酸涩,祝娥低声说:“我在东宫找到了岑周的令牌。” “就在太子寝殿墙壁上挂画后面的暗格里。” 一旦骆守敬派人前去搜查,太子的罪证确凿无疑,废太子便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 但这也意味着,身为太子妃的祝娥,也会受到牵连。 骆守敬声音低哑,很轻很轻地吐出两个字。 “抱歉。” 太子妃转过身,背对他:“你从未逼迫我做什么,一切皆是我自愿。” “所以,你不必说抱歉。” 她迈开步子,往前走去,只留下骆守敬站在那株海棠花前。 断肠花,相思断肠。 既无生离,也无死别,他们却再不能携手并进。 他们本该是夫妻一体,可惜命运弄人。 骆守敬背在身后的一只手松开了紧握的拳头,压在胸口的巨石依旧沉甸甸得压得人喘不过气。 祝娥明白,他要走的路,注定要负她。 无论自己帮不帮他,他都不会回头。既然如此,倒不如让她推他一把。 她不愿,他以后想起自己时,心里只有愧疚。 愧疚的情绪积压久了,自然是不愿再想起她,也就没了其他的情感。 说到底,她大概还是自私的,想要他一直记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