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门时都是让她换的男装。 明明都是按照她的身量裁制的衣服,才过去不到一年,腰际已经空余了不少。 她将长发束起,小头小脸的像极了宫中的内侍。 女相太显,完全没有男子气概。 “你怎么穿的这身衣服。”骆禅檀边朝她走近边问。 他站在她身侧,垂首扫过棋盘上的棋局。 看得出来,还是昨日他随手摆的那盘棋。 棋盘上黑子强势,将白子逼得退无可退。 看似黑子是要赢了,但白子以退为进,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不足以逆转棋局,但却能逃出现下的围攻局面。 陶昭南闻声从棋盘中抬起头来,平淡的面孔中露出些许疑惑的神情。 “换回你平日穿的衣裙。” 陶昭南蹙眉,并不觉得这身衣服有什么问题,也不会影响他们出门。 这个时候换身衣裳,还得重新梳头。 “不换不行吗。”陶昭南问道。 “不行。”骆禅檀抓住她的软肋,斜眼睨了她一眼,“否则就不必出门了。” 陶昭南认命地起身,走到屏风后去换衣裳。 骆禅檀在她原先坐着的地方坐下,手执白棋继续棋盘上的棋局。 过了好一会儿,陶昭南换回了裙装,束起来的长发不得不重新散下来重新绾成发髻。 她坐在铜镜前,放下长发,手中的木梳被背后的人接过。 骆禅檀通过铜镜扫了镜中的陶昭南一眼,垂眸视线落在她的长发上,拿起木梳轻轻梳顺她的长发。 老人都说,发质偏硬的人心也硬。 陶昭南的头发又多又黑,还一点都不软,跟她心冷一样一样的。 骆禅檀帮她梳头发的时候就在,这些老话也不全是假的。 骆禅檀梳头发的动作很轻,梳子卡在发丝打结处,他会沾了兰膏慢慢梳顺,很是耐心。 陶昭南原以为他又是一时兴起想要捉弄她,把她的长发当玩物。 出乎她的意料,骆禅檀是真的会梳女子的发髻,并且梳得还很顺手。 比她自己梳得都好。 骆禅檀站在陶昭南身后,抬眼从铜镜中看见她微微讶然的眼睛,意外的目光落在镜中自己的身上。 他嘴角上扬,轻声解释道:“从前骆清乐弄乱发髻不想让贵妃知道,就让我帮她梳头发。” “久而久之,多梳几次也就熟能生巧了。” 骆清乐就不是个循规蹈矩的女子。 她生来便是公主,享受着公主的富贵,也承担着公主的责任。 表面上,她是个知书达理、精于女红的公主典范。但背地里,她会避开众人的视线,拉着骆禅檀到城楼上去看皇宫高低冥迷的屋檐。还会在肚子饿了的半夜去玉兰殿的小厨房里找吃的,找到了还会分给骆禅檀。 骆禅檀身上许多令人意想不到的本事都源于骆清乐。 骆禅檀带她从神暗司的后门出,后门候着一辆马车。 骆禅檀先上了马车,一手掀开马车的帘子,另一手伸手去拉陶昭南。 看着他向自己摊开的手心,陶昭南一手拉着不便的裙摆,一手扶着马车自己踩着车凳上去。 她弯腰坐进马车,骆禅檀在她之后进入车厢。 他一进来,整个马车内的空间瞬间就变得狭窄了起来。 她轻蹙着眉头瞟了他一眼,心想他怎么不骑马。 而骆禅檀像是会读心一般,说:“今日出城不宜太过张扬,所以没有带你骑马。” 陶昭南只在意“出城”这两个字,骆禅檀要带她出城,是去哪儿。 陶昭南对出行的欲望太过强烈,以至于她的想法也因此变得显而易见。 几乎只需要一个眼神,骆禅檀就能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等等你去了就知道了。” 骆禅檀刻意卖关子,但陶昭南偏过头,没有给他任何的反应。 马车行驶到城门,城门的看守拦下这辆不起眼的马车。 “什么人,可有出入城门的过所。” 架马的车夫是神暗司内的一名潜夜神暗卫,即只在夜里行动专行刺杀的暗卫。 他凌厉的眼神扫过城门看守,从腰间解下神暗卫的腰牌。 城门看守凑近看清楚了上门了图样,立刻让人给马车通行。 神暗卫将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