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沈宴禾疑惑,来往的宾客也有人疑惑,还问了出来。
祁夫人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抬起手抚了抚垂落下来的鬓发,声音温和地开口道:“云谦说有点事,一会就过来了。”
祁夫人心中属意的儿媳妇其实并非宋时薇。
至少不是那个宋家倒台破产之后,一无所有,不能给自家儿子带来任何助力的宋时薇。
若不是因为云谦的态度坚定,今天的订婚宴根本就办不起来。
现在看到宋时薇迟迟没下来,心中对她就更是不满了,可她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硬着头皮招呼着前来参加订婚宴的客人。
她刚回答了那询问的客人后,一抬头,就看到了被众星拱月的傅言鹤,当即眼眸一亮,与那客人道了声歉后,便带着笑朝着傅言鹤走了过去:“言鹤,你也来了。”
她和江韵的关系其实并不算是很亲密,只是祁云谦跟傅言鹤的关系好,年少时傅言鹤曾去祁家做过几回客,祁夫人对那一个表面上看着冷冰冰的,实际上温润有礼的少年很有好感。
一来二去,两家的关系也就此近了不少。
只不过她没有怎么见过出过车祸的傅言鹤,现在冷不丁的一瞧见,心中忍不住有些惋惜。
可惜了。
当初多意气风发的一个人啊,因为车祸变成了现在这样……
她直接将傅言鹤身后的沈宴禾给忽略了。
她有听说过傅沈二家联姻的消息,可沈家对他们来说,充其量只能算是有点钱的暴发户,豪门都谈不上,她自然也看不起暴发户里出来的千金。
周围的客人看到祁夫人过来,也很识趣地退开了。
傅言鹤神情淡淡的颔首,无视了她眸中的惋惜:“祁伯母。”
“来多久了?刚人太多了,我也没看到你来,云谦那孩子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大半天了都还没下来。”祁夫人边说边招呼着人往里走,期间还神情淡淡地打量了一眼沈宴禾,旋即又不感兴趣地站在傅言鹤身侧说着话,言语间多有抱怨。
“你说云谦到底怎么想的?我给他介绍林家千金不爱,王家千金不要,非得要宋家那个。”
沈宴禾知道自己不受祁夫人待见,推着轮椅往里走,在一边安静地听着。
“要是宋家还没破产吧,我咬咬牙也就认了,可宋家破产了,宋家那个当年又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还进牢了,出来一事无成的,能帮他什么呀?”
祁夫人压着声音,带着几分怨,絮絮叨叨地说。
“我前些天劝他,要是真喜欢宋家的,直接把她收了在外面养个情人的了,干什么非得结婚,他倒好,直接跟我发了火了。”
沈宴禾握着扶手的手缓缓收紧,眸中闪过一抹凉意。
祁夫人叹息了一声,有些疲惫地问:“言鹤,你跟他关系好,要不之后你劝劝他?”
现在只是订婚宴而已,还没结婚。
一切都还有回转的余地。
“伯母,祁云谦年纪不小了,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傅言鹤神情依旧淡漠,声线平静的开口道:“祁云谦身为一个成年人,他会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话音落下,不等祁夫人再说话,傅言鹤便道:“我看到熟人了,伯母,我先过去打声招呼了。”
站在他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沈宴禾配合的稍微将轮椅推得快了一些。
祁夫人站在原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心中知道傅言鹤这条路是走不通了,只能又折身回去招呼客人。
等离开了她后,傅言鹤冷淡平稳的声音传来:“你不高兴?”
沈宴禾脚步微微顿了顿,低眸看了他一眼,似是讶异他对她的情绪变化如此敏锐,嘴上却道:“没有。”
傅言鹤没说话了,只是过了半分钟,沈宴禾又听到他说:“你不喜欢这种场合的话,等会找处地方坐着,等宴会结束我们回家。”
他记得沈宴禾是从乡下来的,从未参加过这种大型宴会,内心有怯很正常。
“你是我的人,就算你在宴会上大肆吃东西,也不会有人敢说你。”
沈宴禾心尖微暖,垂眸含笑,心中对祁夫人方才说宋时薇的不快散了几分,轻轻应答:“好。”
正好,她也想找个机会,去见一见宋时薇。
两人入了酒店,酒店内的宾客很快就注意到了傅言鹤和沈宴禾。
特别是正陪着严奕应酬的夏染,在二人进来的那一刻,立刻就注意到了他们,同时也注意到了沈宴禾脖颈上戴的那一条项链。
当即瞳孔骤缩,捏着酒杯的手猛地攥紧,差点当场失态。
那条项链名为克里斯蒂之心,出于一个小国皇室流传出来的,在一年前在M国拍卖出了4.45亿人民币的天价。
这条项链被傅言鹤拍下来了,她曾经撒娇卖乖,求着傅言鹤将那项链送给她,可无论她怎么说,他都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