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丹雪在听到沈氏集团要破产的时候,整个人瞬间觉得天旋地转的,难以置信的看着沈国为,颤抖着声音问:“你说什么?公司、公司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怎么就要破产了?”
她明明只是过敏浑浑噩噩了几天,怎么几天过后,就发生了那么大的变故?
沈国为冷笑一声,手指指着她:“怎么不会,你以为你们招惹到的是什么人?是傅言鹤啊!”
傅言鹤在海城商场上,可是被人称之为饕餮修罗的男人。
一旦被他盯上的公司,不出一个月,就会破产清算!
沈氏集团也不会例外!
沈国为内心焦躁极了,也恐慌极了,像困兽一样在原地踱步:“你们说,现在要怎么办?”
他内心也不止一次后悔。
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听甘丹雪的话!
要是他坚持让沈盈盈嫁过去,而不是让沈宴禾替嫁的话,也不会落得现在这么个困境!
沈盈盈把手上的苹果放在床头柜上,抿了抿唇,给沈国为倒了一杯水:“爸爸,你先冷静一点,事情还没有到那种糟糕的地步。”
“现在公司的股票一直在跌,业务也没了!这还不算糟糕?难道要你爸我去跳楼才算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沈盈盈拉着暴躁的沈国为坐下,把温水递到他面前,声音轻柔地说:“因为替嫁这一件事,沈宴禾心中是对我们家有恨的,她不帮我们很正常。”
“那我们可以把这件事告诉奶奶,让奶奶去求她不就好了?”
沈国为心中的急躁减少了几分,面上露出了几分思索。
沈盈盈观察着他的面部表情,心中松了口气,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爸爸,你也知道,奶奶虽然疼沈宴禾,可你是她儿子,你在她心里还是有一席之地的,她肯定也不忍看自己的儿子中年公司破产。”
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
老太太心里虽然怪他之前没有出钱给沈淮治病,怪他吞了大嫂的赔偿金,可他自始至终都是她的儿子。
她不会忍心看着他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公司破产的。
“可你奶奶年纪大了……”沈国为内心疯狂动摇,可一想到老太太年纪大了,面上还是有几分犹豫。
“那我们也正好把奶奶从乡下接来海城养老呀。”沈盈盈说:“奶奶现在自己一个人在乡下,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我们也不知道。”
“我们把她接过来,就是让她劝一劝沈宴禾,等公司的事情解决了,就把奶奶留在海城养老,让她享福。”
沈国为被她说动了,当即点了头,一刻也不能等待地站起身要打电话:“那我去给小李打个电话,让他去把老太太给接来。”
沈淮病房。
正躺在病床上发呆的沈淮看到了换上了防护服的沈宴禾走进来,分外高兴地从床上下来,跌跌撞撞地小跑着来到玻璃前:“姐姐,姐姐你来啦!”
沈宴禾为了不让沈淮担心,她没有坐轮椅,直接走进来的。
她靠近玻璃,看着跌跌撞撞朝她跑来的沈淮笑,嗔怪着叮嘱他:“你慢一点,我又不会跑,要是受伤了怎么办?”
沈淮咧嘴嘿嘿一笑,听话的放慢了动作,来到玻璃前,把脸贴在了玻璃上,沈宴禾了然地抬起手贴在玻璃上,轻轻碰了碰他的脸。
沈淮看着她眨巴眨巴眼睛,带着几分期待:“姐夫呢?姐夫今天也不来吗?”
“他来了。”沈宴禾隔着玻璃轻轻摸着他的脸:“他有点事,要等一会才会过来,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啦。”沈淮乖乖巧巧地摇着头,看着玻璃外的沈宴禾,脸上露出几分心疼:“姐姐,你都瘦了,这几天有没有好好吃饭?”
“当然有,放心啦,你姐我不会饿着自己的。”
在沈宴禾和沈淮聊天时,紧闭的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穿上了防护服,脸上戴了口罩的傅言鹤坐在轮椅上被同样穿着防护服的五方给推了进来。
一进病房,傅言鹤便看到正趴在玻璃上的瘦小身影。
沈淮长得很精致漂亮,五官和沈宴禾很像,但要比她长得英气俊朗一些。
明明已经十三岁,却被病魔折磨得像一个八九岁的孩童。
特别是在看到他只能被困在玻璃房里,无法自由活动时,傅言鹤恍惚间,仿若看到了一个与他年岁一样大的男孩,也被困在特制的房间里,连人生都被人牢牢掌控。
他看向沈淮的目光柔软了几分,心中生起了几分同病相怜的感觉。
突然出现的两个人吸引了沈淮的注意力,他的视线在坐在轮椅上的傅言鹤和五方身上来回移动,好奇地问:“你们两个,谁是我姐夫?”
五方默默地往后退了几步。
傅言鹤转动着轮椅上前,看向沈淮的目光带了几分温度:“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