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禾满打满算也才二十出头。
独自一人爬摸滚打那么些年,她也只是变得坚强了一些,并不是无坚不摧。
她会难过,会担心,也会感觉到压力。
以前经受的那些苦难,她无人诉说,可如今被人抱在怀里,那么温柔地安慰着。
她的情绪就绷不住了。
眼泪闸门一开,也止不住了。
可她连哭都不敢太大声,紧紧地咬着唇,克制着即将溢出口的哽咽。
感觉到肩膀上传来的湿意,听到女孩这一句哽咽无助的话。
傅言鹤眸光愈发阴沉,搂住她坚韧腰间的手收紧了几分,沉默着侧过头来亲了亲她的发。
声线低沉平稳,带着十足的安全感:“我在。”
沈宴禾的眼泪掉得更多了。
死死地抓着傅言鹤的衣角,像个没安全感的孩子,往他怀里钻,身子微微发颤。
傅言鹤第一次看到她这么脆弱的模样,心尖疼得几乎都要麻木了,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
半分钟后。
女孩依旧没有停止落泪。
傅言鹤叹息了一声,将她微微往外推了推,双手捧住她哭红的脸颊,看着她氤氲出绯红的眼尾,因为眼泪粘住的长睫毛。
心里一阵闷痛。
他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声音又轻又柔:“别哭了,我的好宴宴,我会帮你。”
傅言鹤修长温热的指腹轻轻擦去她眼尾的泪:“我会想办法帮你救小淮的,别哭了好吗?”
“看到你哭,我很心疼。”
沈宴禾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听着他轻声的安抚,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
等情绪稳定后,她才后知后觉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又听到傅言鹤说了什么。
脸嘭的一下,变得更红了。
她看都不敢再看傅言鹤一眼,也不敢问他刚才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就像鸵鸟一样挣开他的手,把脸埋在他的怀里,不愿见人。
丢人。
太丢人了。
竟然被傅言鹤安慰一下,就绷不住在他面前哭了,还哭得那么惨。
但不得不说,拥抱和哭泣是最好的良药,哭了那么一场,沈宴禾心中没有那么压抑了。
傅言鹤纵容她,将她搂得更紧。
两人在走廊中相互拥抱,相互倚靠,十分亲密无间,空气中似乎都涌动着甜蜜的味道。
但这一幕,落在藏在不远处楼梯口的夏染眼里。
便是藏着毒的刀,狠狠地刺入了她的心口中。
夏染嫉妒得双目通红,死死地看着亲密地抱在一起的人,尖锐的手指掐着软嫩的手掌,直将手掌掐出血来。
傅语今天和她说的那些她不相信。
可现在亲眼看到傅言鹤那么小心翼翼地抱着沈宴禾,就像护着一件稀世珍宝。
她才信了。
傅言鹤心里真的没有她了。
因为曾经的傅言鹤,也是用这样的姿态来对待她的,可现在,这样呵护的姿态,已经属于另外一个女人的了。
现在的她,只能像阴暗角落里的蛆,暗自偷窥着曾经属于自己的幸福一点点被人占据。
这种感觉,让夏染妒火中烧,生不如死。
她嫉妒沈宴禾,她想要沈宴禾死!
抱着沈宴禾的傅言鹤似有所察觉,微微抬眸,泛着冰冷的瞳仁看向了她的方向。
夏染心中咯噔一下,连忙闪到里面躲避。
她怕傅言鹤发现,不敢再多待,转身急匆匆地下了楼。
在离开医院的过程中,夏染一直害怕地往后看,生怕傅言鹤发现了她,又派人来将她抓住。
一个没注意,撞了人。
“哎哟!”来人被她撞得脚步踉跄,差点摔倒,她气得破口大骂。
“长着两只眼睛是装饰用的吗?没看到有人来啊?走那么快是要赶着去投胎啊?”
夏染眼眸微冷,扶着被撞歪的太阳帽,十分不爽地转头看去:“你……”
在看到被她撞到的人时,她神情微微一怔,眸底闪过一分晦涩,敛下情绪,挑眉状似惊讶的问:“你是沈盈盈的母亲,甘丹雪?”
甘丹雪正满脸不悦地拍着被夏染撞脏的衣服,闻言皱眉看向她:“你认识我?你谁啊?”
“你好,沈夫人。”夏染从容地朝着甘丹雪伸出手:“我是夏染,我之前和你女儿在某次宴会上见过一面,和她是好友。”
甘丹雪听到夏染二字,眼睛瞬间一亮,连忙伸出手和她握手:“夏小姐,你好。”
甘丹雪心中激动又兴奋。
没想到,盈盈和夏家小姐真的是朋友!
那盈盈是不是有救了?
“沈夫人身体抱恙吗?怎么会来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