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尚恩崇高而悲壮的言语,周围的参谋和指挥官们都如同深以为然般的点头。
仿佛他们都是最赤城不过的爱国者。
但是在这堪称神圣的气氛之中,有一个问题被这些人有意无意地无视了。
在场的这些赤诚一片的军官、参谋们,他们即使在反冲锋的过程中,也应该都会待在后方吧?
而在可能的失败之后,他们应该也是能
至于那些拼杀在战场
门诺·库霍恩悲哀地跪在了林间的土地上。
耳边是曾经在一个营帐里对他毕恭毕敬,好学聪明的年轻军官们讨论战局的声音。
高级军官们才不想因为军队的失败牵连自己,为此他们可以让几万的尼弗迦德正规军以无组织的形态去对敌人进行冲锋!
尚恩嘴里说着‘承担一切后果’。
但他哪还有什么后果可言?
他背后的奴隶商人协会,哪怕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商人协会里也是最凶恶的那一批。
他本人曾经为了娶副会长的女儿,而去找关系构陷了那女人原本的丈夫——一个颇有前途的财政部秘书。
让那个秘书掉了脑袋。
如果他失败了、地位与重要性被削弱了,奴隶商人协会里那些早就对他占用资源有所不满的成员会直接吃了他!
门诺·库霍恩看的很明白,但是他却毫无办法。
因为他没法战胜这些人的贪欲。
毕竟条件已经在赌桌上明明白白的摆好了。
只要突围、撤兵,那就代表着会战失败,就代表着他们这些高级军官再也不复往日的地位与资源。
但是如果赌一把,将五万尼弗迦德正规军的性命押上赌桌万一赢了呢?
反正就算输了,他们也不会死,不是吗?
在代价不会触及底线,但收获却非同寻常的时候,哪个人能抑制住自己的赌徒心理呢?
至少在这群人中,没有。
于是门诺·库霍恩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这群高级军官带着五万尼弗迦德士兵朝着死亡狂奔而去。
而他什么都改变不了。
直到
“你们的疯狂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在这片冬天的枯林中,那影影绰绰的尖锐枝丫之后,一道赞叹而森然的声音出现。
刹那之间,年轻而充满活力的高级军官们那热切的讨论,像是突然被冷水浇在头上的火堆。
一切都在转瞬间凝固了,连带着这些高级军官们的表情也凝固在了脸上。
在那树林的深处,一道明显高大到异于常人的身影,正从树林的枯枝之后走来。
那些颇具韧性的尖锐枯枝被他如同空气般分开,枯枝在他的铠甲表面发出剐蹭金属的轻微‘刺啦’声。
这声音像是挠在所有人的心尖上。
但是跟俱乐部里那些勾人的女招待的耳语不同这声音简直让人身上的血都要冻住了!
在这一瞬间,那些高级军官们的瞳孔开始不受控制的扩大,呼吸急促,脸上的肌肉颤抖。
随后
“咣!!!”
还是那独特的、无人能忘记,也无人敢于忘记的,教堂大钟般的声音!
黑沉沉的大剑从枯枝树丛中,离地一米多打横飞出来!
带起呼啸的气流,甚至将地面的树林腐殖质给掀飞了一层!
沉重的大剑乌光一闪,而鲜红的血液随后被卷上了天,接着又落回了地。
“啊啊!!!”
慢了半拍的惨叫声,从那些已经与自己半个身体失去联系的人嘴里发出来。
在这枯林之中如同乌鸦将死的悲鸣。
刚才将他们元帅的指挥权弹劾掉的高级军官们,那些指挥着五万人期望来一波决死冲锋的人,在这一瞬间已经不剩什么了。
【浊流】大剑最终在砍断了数个人的肢体后,打着旋砍进了一颗粗壮大树的树干上,卡在那里。
黑沉沉的剑刃上还在往下滴着血和肉糜的混合物。
‘噌’的一声,那是来自大剑飞来方向的声音。
巨大到超乎常人的身影,带着无与伦比的压迫感冲了出来。
即使是重装骑兵的骑枪冲锋,也绝不会比此时的蓝恩更加吓人了!
压根没有拔剑,外挂板甲片的靴子直接正蹬在了一个幸存者的胸口处。
对方那用料扎实,还上了一层黑色釉质的上等盔甲像是被战锤给正面砸了一样,立刻陷下去。
一个穿甲的壮汉倒飞出去,撞在了枯林的树干上,将那棵树的枝丫震得摇摆不休‘哗哗’作响。
浓稠的、带着肉糜的血液从他的嘴里抑制不住的往外涌。
而刚才还慷慨激昂,宛如一个将要力挽狂澜的战争英雄的尚恩爵士。
则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蓝恩的大手给直接按住了他头上的头盔。
接着蓝恩将他的头盔往后背方向一掰.
‘卡吧’一声脆响,一具软趴趴的身体匍匐在了地上。
耗时两秒钟不到,从原先指挥所用传送门撤出来的军团指挥层,除了跪在地上的门诺·库霍恩之外全灭。
一切的慷慨激昂、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