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苏锦不追究之恩,听到刑具吓的要死的惨相也没了,反而把自己的境况全赖在苏锦头上;又看到高盼儿被骂,便发狠要出这口气; “姐姐莫急,改日弟弟必定要她好看!” 英府的角门闪了一条小缝,婆子压着嗓子呵斥金柝; “舞剑姑娘跟着姑娘出门了,你这表兄也别来找了,都三四回了。若遇上夫人查探,岂不是害了你表妹。” 说罢就要关门,金柝嬉笑着脸,抵着门不让关;伸手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 “孝敬妈妈的!妈妈可知她们去哪了?” “敢打听姑娘行踪,打断你的狗腿!走走走,哪来的外八路表哥,即刻回了夫人,要你狗命。” 收了银子还拽成这样,老泼妇;哪里都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金柝心里暗暗骂着,面上却是一脸堆笑,不敢得罪她。 “粗鄙小人,如何能见得夫人。只因我姨母家中无男丁,只得央我前来给表妹送个信,老家的五妹妹要出阁了,还请府上告个假,允我表妹家去一趟。大门上的小厮,不是骂我,就是撵我;要不就哄骗我,再没个准话;这才走了妈妈的路子,妈妈心善,可怜可怜我这乡下人吧!” 婆子被哄的很是受用。 “那群猴崽子惯会糊弄人!可怜见你也是孝心一片;” “是了妈妈,小的不敢瞎打听,也不为难妈妈;只求妈妈把这份书信交与我表妹,这信上都说明了,她看到了自会求夫人;只这一桩事情,求妈妈务必通传。”说完又浑身乱搜,假装搜出来一些散碎银子给了守门婆子; “本打算这些盘缠留着回去,如今都给了妈妈,求妈妈可怜,再迟一些我那五妹妹该生孩子了!” “油嘴滑舌的猴儿,割舌头下地狱!” 婆子眉开眼笑,一则看金柝说的着实诚恳可怜;二则还是看在银子的份上,也就收下了这封信。金柝又是一番感恩戴德,祖宗菩萨的话。角门一关,转头就骂‘老不死的腌臜老婆子,收了钱还托大,叫你汉子吃醉酒打你’;这才悻悻离去,心里想总算了了一桩事,好向自家爷有个交代了;来了这么多趟,每次递不进去话;先被这边婆子骂,回去又被自家主子骂;王府人人都晓得的金柝大爷,可这段时间生生被穿够了小鞋,活像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一日到晚没头苍蝇似的,无所适从,无事生非;外头多少议论你的,跟些狐朋狗党去了些什么地方,招惹了什么人;那周家公子榜上二甲,去了任上;你呢?整日胡混,我从多少人嘴里听到你,什么‘玉面公子’‘花枝先生’,可见你没少去花枝巷,你可真给老夫长脸!” 凌修远气的吹胡子瞪眼经,把个凌平川骂的狗血淋头,凌夫人却看不下去了; “我儿也是三甲,天家和娘娘对我儿都是交口称赞;老爷都知道的,为何还怎么如此贬损自家孩儿。我儿就是生的好,男人在外头交友吃酒,多少有些年少轻狂,老爷年轻时不也是这样过来的?” 被自家夫人揭了短,凌修远气焰针戳的猪尿泡一般,一下子泄气了;又因为在凌平川在场,不肯下了面子,对夫人又气又不敢恼; “我在这管,你在这劝,还有什么用;干脆我丢手,全交给夫人;你可知那花枝巷是个什么地方,你问问他在那里做了什么?” 凌夫人扑闪着眼睛盯着儿子要答复,因着几次吃了闭门羹,英若男左右不肯见他,便没有心情跟母亲调侃。 “勾栏妓坊。” 回答的相当诚实,可把凌夫人惊了又惊;待反应过来,指着鼻子骂; “啊!你个孽障,让娘娘知道了,你和公主的事罢了是小;万一若怒了公主,传到天家耳旁,你的前程功名还要不要了!” “谁说我要和公主如何,公主金尊玉贵,我如何匹配!母亲以后休要再提!” 烦死了烦死了,回回把他和公主挂在嘴边,真是烦死了! “你看看,你看看,我略说你几句就跟我急。” 凌夫人上手赶着捶打凌平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