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令和寒璟随狗蛋一同来了他家中,了解了他家情况后才得知,狗蛋母亲早逝,家中徒留他的父亲与哥哥,父亲长年身体健康,只是上次同土匪的推搡中受了重伤,卧病在床,哥哥也被土匪抓走,如此一来,家中的重任也都落在了年仅八岁的狗蛋身上。 “山上的匪盗是朝廷本犯了死罪的囚犯,只因着皇帝登基大赦天下,这才被放了出来,谁知这些人竟全无悔改之心,在山上自立为王,在村里烧杀抢掠,也曾写过状书上告县令,却不曾见过来遣官兵……” “县令昏庸,怕是贪生怕死,这才任由他们为非作歹,”初令冷冷道,继而问“先生可知近日里来过外村人?” “村子里来的外村人也都被掠到了寨子中,若是小姐要找,也只能到山上去,只是山中危险,还是要让你夫君保护……” 夫君?? 初令撇撇嘴,差点儿没忍住骂人,却还是忍不住道,“先生说笑,这是我的……丫鬟,只是爱慕男子雄风,这才换上男装……” 雾宝儿在她识海里笑的哈哈叫,连带着狗蛋的父亲也不免染上了几分震惊,连连咳了两三声。 狗蛋孩子心气,藏不住心思,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听到这话后,她身后的寒璟的牙差点儿要咬崩,指关节也捏的啪啪作响,气愤的没了往日里的冷静,“小姐说的,自然是……” “寒舍简陋,只剩一间厢房,既然二位小姐都是女子,那便只能委屈二位暂且住下了。” 初令顽劣的笑在此刻一下子停止了。 她刚想出口拒绝,身后的寒璟却笑的着应下了,“这是自然,叨扰先生了。我同我家小姐,一定会好好住下的” 好好两个字从寒璟口中说出来,初令只觉得脖颈一凉,她想,谁要和他住一起啊…… 雾宝儿在她识海里偷偷的笑,他想,或许反派也没那么讨厌宿主吧。 * 秋日夜里寒,村子又傍水,地上自然无比寒凉,初令舍不得委屈自己,她起身踢了寒璟下,“本小姐夜里睡觉不老实,怕是会将你踢到床下,你若嫌弃便去同狗蛋一起睡,” 寒璟单手扶头,微微眯了眯眼,一只腿蜷缩着,散漫道,“我怕夜里他打我……” 初令只觉得他在说笑,一个小屁孩儿打一个大人,怎么可能? 可又想到今日里狗蛋儿拿石块儿砸了寒璟,这小子记仇又报复心那样强,初令怕他夜里报复到孩子身上,于是也不再劝他。 少女从柜子里拿出冬日才铺上的厚被子,卷成一团铺在床中间。 “喏,谁都不能越线……” 说罢她便一头栽在床上睡了起来。 寒璟忍不住想,这女子真同猪一样,如此散漫。 他黝黑的眸子在夜间如同黑色的宝石般,在月光的照耀下发出刺眼的光芒。 他突然想起来,时初令的眸子颜色同他不一样,同许多人都不一样。 他曾见过,冬日阳光照耀下,她站在时家的小花园里放风筝,宝石般的琉璃眸子熠熠生辉,亮眼的光让他挪不开眼来。 他承认,那是一双很美的眸子。 少女言笑晏晏,他依旧记得那一日,他从时家的墙头上接下她的样子。 莞尔他又轻蔑一笑,自己真是昏了头,竟然无端想起时初令来。 当真是丧心病狂。 而另一边的初令也没真睡着,她正偷偷的计划着怎样从土匪那里救下傅陵他们。 初令仔细的研究起雾宝儿给她的那份山寨里的地图来,丝毫没有注意到雾宝儿正在做什么。 过了会儿,她听见雾宝儿在识海里连连尖叫起来。 “怎么了?”初令急忙问,识海里的雾宝儿从自己的小床上翻滚了下来,痛的叫了出来。 “一不小心吸多了……”它下意识的喃喃道。 “什么?什么吸多了?” 雾宝儿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连连否认道“没,没,没吸气运……” 气运? 此刻的雾宝儿恨不得捏烂自己的小嘴。 初令脑子里闪现了一个荒谬的念头。 “你,你不会是在吸反派的气运吧?”她有些恼怒的开口,一双琉璃眸子也不免染上了几分恼怒。 雾宝儿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初令连忙起身来查看寒璟的状况来,果真,精致的少年此刻唇色苍白,眼圈染上几分病态的红,四肢都冰冷的僵硬。 “怎么可能,我才吸了一点儿,按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