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明知书微笑着问道:“孩子,跟姑姑说说,你武功练得如何?”宁若英以为姑姑开口要问自己是否杀了小道长一事,万没料到竟问起自己武功来,但姑姑问甚么她自答甚么,遂将自己这十余年与明知津、卫慕良遇过招的事情,以及平日里在母亲指导下练剑的经过都仔细说与姑姑。 明知书听得很是认真,等宁若英说完已过了小半个时辰,才又问道:“明知津教你的内功心法,你一直在练吗?”宁若英点头道:“我虽然恨他,但我娘对我说过,明家的剑法和内功心法又不单属他明知津的,我一想也是,剑法与内功心法本无正邪之分,全看用的人是正是邪。所以我一直在练这内功心法,只是张元仅教过我一次,有些不太明白的地方我又不愿意去问他,我这内功算是练得歪七扭八,恐怕难入姑姑法眼。” 明知书道:“有内功根基便是好事。日后能制住华山卓掌门的人,只能是你了。”宁若英惊道:“制住卓掌门?我?”见明知书毫不迟疑地又点了点头,这才相信自己没有听错,她心里知道如今不是卓茂德的对手,但姑姑既然这么说,一定有她的道理。 宁若英又问道“姑姑,今日他们去找你,发生甚么事情了?” 明知书点头道:“卓掌门与韩掌门都与我说你是西夏谍者,还杀了白云观小道长。陆云白陆少侠却指出你与他们一起回的连谷城,没有作案时间,何况这九门秘籍是你交予他手上的,又何必偷盗自己的东西呢?梅寒卿梅少侠又提出一个关键点,便是掳走拂云小道长的人受了两支浸毒弩箭之伤,反观你与世子二人并无箭伤在身。卓掌门不知怎地,忽地怒骂陆少侠与梅少侠是二个出尔反尔的小人,一边骂着一边举剑,径直刺向二人,抬手便是‘空里流霜’和‘鸿雁长飞’,这二招是华山派的精妙剑法,可见他是毫不容情,要置陆梅二人于死地。” 宁明理忽地插嘴道:“华山派的剑招名称倒是别致。” 明知书摇头道:“据说是华山派前任掌门中有一位特别喜爱前唐诗人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于是将剑招名称通通改作此诗中的诗文,名称是别致了,但缺失了原来名称的形象感及指引作用,对后世习武者全无益处。” 宁若英急道:“姑姑,你别理他,快说后来如何了?陆大哥与梅大哥性命无碍吗?” 明知书道:“眼见陆、梅二人不是卓掌门的对手,我却不能援手。因为我夫君是卓掌门的长子,自古哪有儿媳对公公动手的。我只好让采葵下场帮助他们,不过陆少侠与梅少侠都有伤在身,虽接了兵刃,但三人联手对付卓掌门,仍是落在下风。过了十余招后,三人频现凶险,差点命丧剑下,我不得已,当众点出卓掌门华山剑法的破绽所在,让采葵用明家剑法中的‘挫锐式’与‘解纷式’,破掉卓掌门的华山剑法。三人终于占了上风,怎料那韩雅量跳出来帮助卓掌门,接过陆云白的长剑。这二人都带了伤,陆云白伤在腿上,无法施展步法,多立在原地与他斗剑,而韩雅量受的是内伤与肩伤,剑法滞涩,一时也奈何不了陆云白。” 宁明理又插嘴道:“如此一来,另一边的左采葵与梅寒卿,恐怕不是卓茂德的对手。”宁若英正要怪他多嘴,但也觉得弟弟说的有道理。却听明知书续道:“不错,因为韩雅量的搅局,采葵与梅少侠又落了下风,形势颇为凶险。我瞧那韩雅量的身法,只他肩部伤势颇重,因他先前说过,这肩部伤势是被你从背后偷袭,一掌打伤的。”宁若英皱眉道:“他胡说,我没有从他背后偷袭他。” 明知书点头道:“嗯,我心里也是怀疑,他肩部伤势如果是掌击所致,此掌力必是苦练数十年的阳刚雄浑之掌力。而你的武功无非来自昆仑派宁家与我明家,皆不以掌法见长。”却听宁明理嘿嘿一笑,宁若英白了他一眼,这小子只要听到自己哪里哪里不行,他便心中大乐。 只听明知书道:“我又想起梅少侠说的,掳走拂云小道长之人中了两支弩箭。我不免在心中猜想,这韩雅量的肩伤会不会是那两支弩箭造成的?又想我虽不便与卓掌门动手,但我为何不能与姓韩的动手?他不是我的对手,我只一剑便挑开韩雅量的外衣,见他肩头用棉布裹了伤口,再一剑又挑开他的裹伤棉布,果见他的伤口既有掌印,更有二个尚未结痂的血洞,自是弩箭所致。如此一来,可证卓掌门与韩雅量说的都是假的,陆少侠与韩少侠说的才是真的。那韩雅量见事情败露,也不敢再与我动手,只得投剑认输。我封了他的穴道,派人送他去了缉盗衙门,由衙门审理他杀害拂云小道长一案。” 宁若英道:“他只是帮凶,真正杀害拂云的是卓掌门,我亲耳听到的。”明知书叹道:“不错,韩雅量求卓掌门救他,谁知卓掌门眼见事情败露,竟抢了一匹马持剑冲了出去。当时只有我能拦下他,偏偏我又不能对他动手。陆少侠与梅少侠拼命拦他也未拦下,只能被他逃了。是以我方才对你说,日后只有你宁若英才能制住华山卓掌门。” 宁若英听了最后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