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鸡皮疙瘩。 “好了好了,其实,”程轻舟表情难看,“我怕他们看到我难免不要嘲弄我一番。” 瑟瑟笑了笑,摇摇脑袋,“原来程道长是怕别人嘲笑啊。” “哎,高逢鹤,”瑟瑟转过头对着高逢鹤若有所思说道,“你哄慈院那帮小孩时怎么说来着?羞羞脸!” 她嗲着嗓音,朝程轻舟吐了吐舌头。 程轻舟有些气恼,他站起身,在袖口中找着什么, “哎?我的捉妖符呢?” 瑟瑟如临大敌,赶紧撒腿就跑,程轻舟也不甘示弱追了上去。 高逢鹤伸脑袋看着热闹,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余光看到一旁的浮银已经很久没有发出声音,她静静地靠在石壁上,眼睛轻轻垂着,一片暗色,像是在思虑什么。 他害怕浮银是因为从心魔中出来还没能全然而退,仍然沉浸在那些噩梦中。 但是他又觉得浮银是在思考些什么重要的事,毕竟她总是这样多思,仿佛是这真实的人世间里最不真实的一块,无比割裂,一触即碎。 浮银注意到他的目光,她面露异色。 高逢鹤反应过来,他不好意思地笑笑,试探道:“浮银,你在想什么?” 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我……高逢鹤自己安慰自己。 “我在想,为什么天问宗的人会来歅城,是不是真的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 她认认真真看向高逢鹤。 高逢鹤没想到浮银能把自己所想就这么告诉他,他后知后觉地笑起来。 “是啊,歅城离归墟这么近,阴气本来就重,容易招邪魔什么的。现在还真有点怕人。” 说罢他还抚摸了两下双臂。 “更应该担心的是这里的百姓,”浮银看着灰蒙蒙的天空,预示着一场大雨的即将降临,“魔物入侵可比战乱可怕多了。” “人与人相斗有能力高下之分,尚有田忌赛马之法。可若真的邪魔当道,那就真无往而不胜了。” 浮银嗓音沉重,眉眼间缠绕着一缕愁绪。 她预感有什么要连同这场暴风雨来临,她必须立即动身,加快进度。 还有,她看向手腕上的手环,自己必须找到时间剜下心头血唤醒实沈星环帮自己找到仙根。 轰隆隆一声雷声响起,打碎了浮银的思虑。 天地几乎在一瞬间全然按下去,街道上的人看见这天色估摸着马上就要下起暴雨,赶忙收着摊子。 浮银一转身却间高逢鹤正往街道上跑去,与无数急着避雨的人错身而过。 浮银忙道:“你去哪里?马上就要下雨了。” 高逢鹤急匆匆的背影几乎在一瞬间消失了,浮银有些纳闷只好在原地等着他。 眼看着天上的积云越来越厚,空气湿得能滴水,几乎压的人喘不过气。浮银顾忌着自己现在是妖神,不好与天问宗的弟子打照面,也不知道何时能见到程轻舟口中那位曾看守归墟的真人。 有太多事推着她不断向前,一刻也不能松懈,像一根紧绷的弦,之差一个契机,或松弛或断裂。 她正打算往巷子深处走一些方便避雨,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浮银转身恰好跟高逢鹤正对着面。 此刻,雨已经下起来了。 豆大的雨点砸在高逢鹤身上,雨幕中,他一双眼睛湿漉漉的。 浮银从未仔仔细细看过高逢鹤,她只知道他是一个相貌很好的男子,直到现在她才发现,高逢鹤有那么一双好看的眼睛,瞳孔深黑澄澈,睫毛浓密,还有他笑起来会有浅浅的酒窝。 他是个纯真的人,尽管套在那样一副放荡不羁、流里流气的躯壳里。他始终身形如一。 这也许就是人类所独有的,纯真单薄的心。 待浮银回过神来,她匆忙想打开伞却发现油纸伞被落在小院里。 于是她抬起被雨淋得模糊的眼睛,想要说话,下一秒却被高逢鹤按住手。 高逢鹤唇角弯起,随即脱去外衫,一只手撑起挡在二人头上,另一只手在怀里掏着什么。 因为只有一只手,他似乎找的很艰难,雨声哗哗地响彻在耳边。 浮银也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等待着。 一段时间后,高逢鹤总算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浮银看去,是一枚簪子。 银簪上雕刻的是两片叶子,普普通通却又独具特色,叶子雕刻地栩栩如生。 “这……”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