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上位的太后微微蹙眉,面露不悦,“赵家小姐,你这话可有什么凭据?哀家也并非是偏听偏信之人,若你真有证据,哀家也愿意看看。” “赵小姐,今日可是太后娘娘亲自设宴,邀请各位妹妹共赏春日百花,若是赵小姐平白无故的诬陷他人,扫了太后还有各位姐妹的兴致,可就不好了。”钟妃本就跟在太后身边多年,太后的一举一动钟妃都多有揣摩,此刻太后不悦并不全是因为相信赵瑾萱,更多的是因为太后想要的其乐融融的氛围没有了。 此前太后娘娘就已经说过了万事以和为贵,意在息事宁人,不要在百花宴上闹腾,可这位赵小姐似乎压根没有听明白太后的意思。 赵瑾萱低头吩咐了自己的贴身侍女,转而目光灼灼的盯着皇帝和太后,说道,“臣女所说绝非虚言,臣女手中便有证据,是一封郭文茵亲手写的请罪书。臣女已经吩咐了人去取,稍后皇上和太后娘娘一看便知。” 请罪书?原本一直跟在文茵身后的芸姑听到此话之后,身形微微一颤。红翊瞧见了赶忙扶了一把,不过红翊并未多言,而是用眼神询问芸姑可否有事。 芸姑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无事。红翊便也放下心来,虽然说她跟在文茵小姐身边不久,但是文茵小姐待人亲和,对她也是极好的。可眼下这种境况,即便她想为文茵小姐说些什么,又有谁会听她一个小小宫女的呢?好在,文茵小姐看起来并不慌乱,想来定然有什么其他她不知道的内情。 这两人的动作并不大,但是坐在文茵身侧的秦骅还是看的一清二楚。 秦骅挑了挑眉,却没有说什么,好在旁人此刻的目光大都集中在说要拿出证据的赵瑾萱身上,并没有其他人注意到文茵身后两个侍女的一举一动。 秦骅俯身至文茵耳畔,正准备说些什么,忽然闻到一股脂粉的香味,这香味他有些熟悉,似乎第一次遇见文茵时,他也闻到了,当时文茵身上的檀香气很重,所以他并没有在意这个脂粉香味。 秦骅抬眸盯着文茵的脸蛋,仔细的瞧了瞧,肤若凝脂,并未施任何粉黛。 文茵却被秦骅这突如其来的靠近搞得有点措手不及,下意识的用手遮了下自己的脖子,然后想到已经盖过脂粉才又把手放下,疑惑的看向秦骅,“陛下这是做什么?” “茵茵真是长了一副让其他人心生嫉妒的脸,不施粉黛便已然倾国倾城了。”秦骅眼睛扫过文茵的脖颈处,然后又看了一眼文茵局促之下放下的手,意有所指的说道,“你今日身上可是用了什么香,还挺好闻的。” “只不过是在宫外逛街时随手买的香罢了。陛下若是喜欢,臣女可以送给陛下。”文茵脸不红心不跳的随口说道。 这皇帝秦骅,好敏锐!也许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下事情可就难办了。文茵心中暗自想到。 一面是看上去十分淡定的郭文茵,一面是言之凿凿的赵瑾萱。太后一时之间也是拿不定主意。这后宫之中人心向来复杂,证据造假也不无可能,所以赵瑾萱所说的话,太后此时也是将信将疑。 太后余光看到皇帝和文茵之间的互动,心中却没有刚刚那么纠结了。后宫之中是是非非本来就多,真假其实也没那么重要,主要是看皇帝想要站在哪边罢了。皇帝若相信,证据便是真的,皇帝若是不想相信,真证据也可以变成假证据。 “赵家小姐,既然你说你手中持有的请罪书是文茵亲手写的,那么你又是如何拿到的呢?”太后稍显疑惑的问道。 “自然是...”赵瑾萱刚想说什么,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话锋一转,“太后可知,郭文茵为何会推迟入宫。” 上座的秦骅和文茵两人身子靠得很近,明明已经说了郭文茵不配入宫,可皇帝还是对她很是亲密。秦骅这种行为,看在赵瑾萱眼中更是令她妒火中烧,她看上的男子,怎么容得了他人窥伺。 “此事,郭尚书已经向朕说明过情况。不过是茵茵感染了风寒怕把病气带到宫中而已。”秦骅开口道。 秦骅竟然在帮忙打掩护?文茵有些诧异,这皇帝明明看出了不对劲,为何只字不提,反而在赵瑾萱攻击她的时候,还帮她说话。郭小姐印象中的皇帝是表面仁义道德放郭家一马,却暗地里截杀郭家的小人。可面前这个秦骅,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做出那种小人行径的人。 也许是秦骅语气中的维护之意太过于明显,令赵瑾萱更加不快,赵瑾萱指着文茵的脸说道,“陛下可知,什么风寒之说,不过是托词罢了,都是因为郭文茵她在江南时便已经私定了终生,所以不愿意入宫,故而谎称风寒重病。臣女句句属实,还望陛下明鉴,太后娘娘明鉴。如此德行怎么配进宫服侍陛下,还望陛下定要治郭尚书父女欺君之罪。” 听到赵瑾萱这一番话,场上几乎所有的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了文茵身上。如果赵瑾萱说的是实话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