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名为莉莉的女孩哼唱着舒伯特摇篮曲,在做纸尿裤和婴儿湿巾推销员时,卢平曾经听过几位主妇哼唱这段旋律。 她的目光温和与慈祥,让卢平想起了在詹姆家时,小天狼星经常会变做黑狗的形象,引导坐在婴儿车里的哈利在地上爬行,每当这时,卢平都会用甜蜜的掌击轻敲狗头,来制止这种不良的教唆。 “一束百合(Lily)一束玫瑰,等你睡醒妈妈都给你。” 一曲完毕,幼鹿却完全没有困意,它竖着耳朵,与二人对望。 莉莉发出了无助的眼光,侧着头询问道:“是让我再唱一遍的意思吗?” “我想不是这样的,幼鹿和小婴儿还是有些区别的。” 接着,他用手在幼鹿的头上绕着圈,不断点着空气,让这个小家伙摇晃着头接受一个又一个容易完成的挑战。 在卢平的帮助下,幼鹿将腿叠在腹部,它的头枕在背上,安稳入睡。 忽然,一道闪电穿过漏风的破窗,在雷声降临前,卢平抓住枕巾,迅速包裹住幼鹿的双耳, 好让它在睡梦中安眠。 这位善良的莉莉决定帮助自己翻阅电话簿,在忙线的途中,卢平忍不住询问了几句。 “我有些好奇,你是怎样判断它的爸爸妈妈不在身边呢?” 她将酒红色发丝拢起,用绑着电话簿的皮套扎好了马尾,好让自己精神一点,她回答道:“以我作为幼师的直觉发誓,它把我误认为是妈妈,当时我抱着它穿过了林区,还遇到了郊狼。” 郊狼……卢平面色一沉,似狗非狗,说是狼又有些抬举,最关键的一点,郊狼不害怕人,可以与人和谐共处,但狼人的野性却不能被驯服。据说魔法界研制出了狼毒药剂,但造假高昂,药材难觅,在黑市上占有一席之地,根本不是自己能够涉猎的范围。 莉莉也善于察言观色,她默许了自己的失态,补充道: “我是一名见习幼师,只有高中文凭,以前系统地学过音乐,跟着前辈打杂。现在偶尔会在酒吧驻唱做兼职,所以会穿过安全的林区人行道。” “我明白了,你是个勇敢的女孩儿。” 又一道惊雷劈过,卢平回想起掠夺者三人四处珍惜药材,在禁林中等待雷鸟的振翅飞翔,当闪电划破长空时,便是他们与阿尼马格斯会面的惊心动魄的时刻。 出于长期打工的职业因素,卢平习惯了机械性回复,他能顺着自己在麻瓜界打拼的十余年的经历讲出跌宕起伏的创业故事,然而,莉莉关心的却是另一个问题。 “为什么你对小鹿的性别这么笃定呢?” 卢平像是被正中了靶心,无论自己如何逃避,最终都会回到原点,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笃定呢……世上最困难的事情莫过于揣着明白装糊涂,卢平又露出了苦涩的笑。 “我想,性别概率是对半的,既然你认为是男孩,那我便推测它是个女孩吧。为了让小家伙早日被专业人士救助,咱们得努力起来!” 她递过来一根棒棒糖,糖纸之下是浅蓝色的玻璃圆球,味道有些怪,但不如怪味豆那些如同鼻屎、呕吐的味道,不知不觉间,窗外的雨变成了眼角的泪。 “莱恩先生真是一点酸都承受不了啊!”她笑着,咬碎了棒棒糖的玻璃圆球。 毛茸茸的小问题,引发了一系列棘手的问题,掠夺者的四人被时光所掠夺,而这段回忆却成为了一点微苦的甜。 这场与电话线的战斗一直持续到清晨,英国皇家防止虐待动物协会证实了卢平的观点,幼鹿是个男子汉,并且因花色异变被父母抛弃了。 在两张身份证件相对时,彼此的代号也不复存在,莉迪亚用调侃的语气诉说着自己名字的寓意: “卢平先生,听起来像是您偷走(吃掉)了小鹿的父母呢!” 如果四分五裂的灵魂依然完整,用麻瓜的艺术来形容,卢平的心在滴血,他的脸上露出一丝与名字相同的苦涩。 基于这场奇遇,卢平与莉迪亚交换了电话,汽车旅馆的前台电话,室内的座机电话。 卢平将照片放在自己随身的箱箧中,幼鹿钻入自己的怀中,紧紧依靠着自己,不舍得分离,而一旁的莉迪亚瞪圆了眼睛,她琥珀色的眼睛,像极了卢平最畏惧而厌烦的动物——狼,但同时,它又是自己的家族象征。成年后,他出于愧疚,和对自己身份的憎恶,为了不给父母添麻烦,便没有再回去过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