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淮南抬手敲了敲自己脑袋,回忆没有了吗,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遇到那个奇怪的二头身影子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呢?她觉得自己好像在看连续电影,糟糕的是续集遥遥无期,因为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会想起来,像这样断断续续拼凑出来的零碎记忆,哪怕理智上非常明白,情感上也无法身临其境。 明明是她的亲身经历,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差别?连同画面里的自己都变得有点陌生。于是,生理上本能地想要更多,更多的回忆和更多的感受,将脑海中空白的十年尽数填满。 陷入深思的淮南在听到自己名字时下意识回头。 声音从听筒和现实同时传达过来,她看见云雀恭弥几步走到自己跟前,不是连名带姓也不是直呼其名,他好像习惯性地省略了名字中的一个字,于是三个简单的音节熟稔地喊出口,明明只是随意的语调,她却觉得这个被他人随意施加的代号非常好听。 “学长!”淮南扬起笑容。 站在眼前的是十年后的云雀恭弥,和她熟悉的张扬的委员长不太一样了,和回忆中那个五六年前、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稍稍显露几分成熟韵味却依然恣意的未婚夫也不一样,如果她继续使用一如既往的称呼是否像是什么也没有改变? 云雀淮南才不考虑那么多呢,她对他说起自己的回忆,迫不及待地发问:“那果然是岛灵吗?” “只是不值一提的奇迹。” 不值一提。奇迹。 很好,会把这两个词放在一起并且还不会让人觉得违和的恐怕只有你了! “让我更加好奇了,那是什么类型的奇迹?” “我不打算告诉你,你可以靠自己想起来。”他在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是温和的,揉她脑袋的动作十分轻柔,就是话里的内容太气人了,怎么这样吊人胃口啊!淮南将他的手拉下来,自己握上去:“因为你在祂身上吃瘪了?” 云雀恭弥不说对也不说不对,任她猜想。他垂眸看了眼她的脑袋:“如果觉得不灵光可以再多敲几下。” 没想到被看见自己敲自己脑袋的淮南:“……” 难道她刚刚那样从路人视角看起来忒蠢? 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如果可以就这么全部记起来,敲多少下都可以!” 提着两个大袋子的奥莉走出人偶专卖店,和云雀恭弥问好之后便对淮南说:“我先把人偶带回基地?” “好,麻烦你了。”明白对方贴心地给他们留下二人空间,淮南目送她转身回去,注意到云雀恭弥的视线,她抬眸,“怎么了?” 对他人的暗中伤心并不在意的云雀恭弥没说什么,他摩挲过淮南的指节,和他牵手的人只以为这是平平常常的夫妻间的小动作,实际上他是发现自从淮南昏迷后醒来,能够点燃火焰的戒指不戴了,武器也没放在身边,她就像是十年前那个还没有接触到特殊世界的女孩子一样,毫无防备地将自己暴露在十年后的危机之下。 “你的记忆恢复多少?” “并不是很多。” “还记得战斗方式吗?” “有相关记忆。”淮南非常诚实地点头,然后她发现他的西装口袋里居然装着云豆,此时它探出圆绒绒的小脑袋,东张西望,黑豆般的眼睛里显露迷茫,好像在问:战斗?什么战斗?云雀和南不是在约会吗? 她乐道:“云豆对‘战斗’两个字反应这么大啊,是不是经常嗅到危险气息所以第一时间逃离战场?” 云豆很是配合地说:“咬杀,咬杀!” 云雀恭弥用指腹揉了揉小鸟的前额,毛绒绒暖呼呼,手感非常好,不由又多揉了一会儿。 云豆一脸享受,如果是猫科动物,此时大概已经露出柔软的肚皮了。他将手收回去,云豆叫了两声“云雀”,见他没打算继续,转而叫着淮南的名字。 “南,南~” “对我撒娇也没用啦。”这样笑着说话的淮南,一点儿伸手的意思也没有。 习以为常的云豆用自己不大的脑仁思考,没关系,下次再尝试就好了,虽然南每次都要拒绝跟它贴贴,但也不是只对它这样,她可是对任何动物都一视同仁!这样想的云豆顿时骄傲起来,非常惬意地缩回口袋里,显然是要继续它的午休。 “真奇怪呀,我对动物明明不热情,为什么它们总喜欢贴上来?”淮南说得像是在抱怨,脸上却完全没有苦恼的神情,倒不如说她在窃喜,毕竟她对动物的喜好并不影响她在云雀面前小小嘚瑟一下。 云雀恭弥完全不会被她秀到,他理所当然地说道:“其他动物我不知道,云豆喜欢你是因为我,刺猬亲近你也是因为你身上有我的味道。” 话里话外,都在表达他的小动物对他的喜爱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