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缓缓的拉开车门,她淡淡的看了眼李翔,反问道:“咱们不过几面之缘而已,我为甚要嫁给你?”
见李翔一时被怼得失语,平阳又问道:“这赐婚的旨意,是你去求的?”
李翔讷讷的点了点头,支吾着道:“表妹,你是不是因为这个生气了?”他又为自己解释道:“我只是太想娶你为妻了,所以才出此下策的,还望你莫要怪我。”
平阳冷笑了下,他看向李翔,质问道:“我听闻你一直与房里的一个唤作娇杏的丫头相好,是吗?”
李翔闻言一惊,他抬起头,惊诧的看着平阳。
平阳无奈的叹了口气,又道:“你口口声声说想娶我为妻,恐怕也是看中了我的好脾气,知晓我若是嫁给你为妻,将来定然不会苛待你的心上人吧?”
李翔连忙支支吾吾的解释道:“不,不是这样的,表妹,你莫要误会,其实那娇杏不过是个贱籍的婢女,她一向安守本分,我亦是不会做出宠妾灭妻的事来的。”
李翔这个人没什么坏心,只是他一向拎不清,无论是在自己的事业上还是在感情上,上辈子,他一直都是浑浑噩噩中虚度。
平阳无奈的叹了口气,回道:“在你心里,只要将我娶进门,然后对我以礼相待,我亦是对你的妾室以礼相待,这便是皆大欢喜了,但是李翔我告诉你,我要的生活并不是这样的,我的夫君他定要全心全意的待我才行,我不能忍受他心里爱着别的女人。”
李翔听了平阳这话,他张了张嘴,似乎要解释什么,只是平阳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她神色淡然的接着说道:“我已经有了心上人,希望你以后莫要再纠缠于我,你若是心里真的爱着那娇杏,今生便只管守着她一人就是了,你又何必将一个无辜的女子拉进来做掩饰,你难道不知,你这般做法,着实没个担当,亦是对那无辜的女子十分的不公平吗?”
待平阳说完,李翔立马追问道:“你喜欢的人,可是那个裴家公子吗?”
平阳坦然承认道:“是的。”
李翔急着道:“那裴家早已没落,你是金枝玉叶的郡主,那裴家公子,怎能配得上你?”
李翔正在这里纠缠,正巧裴允谦跨马从城外而来。
他在营中听闻了明帝赐婚平阳,所以便急不可耐的赶了回来。
平阳远远的瞧见了裴表哥,她哪里还顾得上与李翔掰扯,平阳急着下了马车,提着襦裙便朝着裴允谦小跑着迎了上去。
裴允谦也顾不上停马,他见平阳踏着雪朝他跑来,裴允谦直接翻身从马上跃下,大步奔向平阳,平阳急急的扑进裴表哥怀中,第一句话就是:“表哥,母妃已经答应嫁给我嫁给你了。”
裴允谦紧紧的搂着平阳,急着问道:“可是方才我听闻圣人居然将你赐婚给了那李翔。”
平阳仰头看着裴表哥焦急的模样,她甜甜一笑,简短的回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去求了皇姑母,她答应为我出头。”
因为焦急,裴允谦这一路策马狂奔,两鬓还沾着几片晶莹的飞雪,身上散着凛冽的寒气。
平阳踮起脚尖,轻轻的吻了下裴允谦那跑得干裂的唇,裴允谦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待反应过来后,他舔了舔被平阳吻过的唇,继而冲着平阳傻乎乎的笑了笑。
“咱们终于能永远的在一起了。”平阳将头伏在裴表哥怀中,喃喃道。
“平阳,我会呵护你一辈子。”裴表哥话不多,但说出的每一个字都透着坚定。
二人腻歪了好一阵子,平阳才想起立在不远处的李翔,她整理好衣衫,拉着裴表哥朝着马车而去,在与李翔错身而过的时候,裴允谦抬眸淡淡的看了李翔一眼,冷冷的吐出了两个字:“让开!”
直到二人坐着马车走远,李翔才回过神来。
他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昏暗了下来,从未这样沮丧过,他骑在马上,失魂落魄的朝城内而去。
没过几日,宫里又来了几个宦官,对着兰太妃和雍亲王妃一顿寒暄道歉,说是上次皇帝身边的小太监传错了话,导致礼部拟旨翰林拟错了圣旨,这才闹出了一场误会。
总之,那赐婚的旨意,不作数了。
圣旨居然还能出岔子,这在世人看来,简直是匪夷所思的事,但明帝是个糊涂皇帝,这赐婚的旨意也不过只有公府和雍亲王府两家知晓,便是拟错了旨意,只要当事人不与人道,倒也无伤大雅。
只是经历了这么一番波折,雍亲王妃再不想节外生枝,立马给雍亲王去了信儿,说明了情况,干脆的将平阳与裴允谦定下了婚事。
暮色四合,月上柳稍。
又是一个旬日,裴允谦跨马归来,门口的小厮殷勤的迎上前,赶着接过马缰,笑嘻嘻道:“表公子,您总算回来了,郡主从晌午起一直在门口等着您,冻得打了好几个喷嚏,刚被玉珠强自带回内院去。”
裴允谦听了小厮的话,他脚下步子匆匆,待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