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望天,是因为天空里再次传来了轰鸣声:鬼子飞机还在山里到处转悠。
“全体隐蔽!”没等丁政委跟胡义下令,小辫儿却脆生生的率先下达了命令,丝毫不带犹豫。
一大帮人呆在山谷里,并不容易被鬼子的飞机发现,单凭飞机的声音,鬼子的飞机距离也算不太远。
晒了半天太阳,头顶的树枝全都发蔫的无精打彩,战士们慌忙重新砍树,扒枝。
好在,山区够大,一个上午,虽然走的路不算远,距离鬼子怎么也得有个二三十里,就两架鬼子侦察机,想在茫茫大山里找到有伪装、有准备、呆在山沟里的一两百号人,基本做是梦。
声音越来越近,时间仓促,身上伪装蔫了的战士们慌了,扯出刺刀砍劈灌木下半部,弄出个洞后,然后钻进去,进去后才发现,根本就没法长时间呆,在灌木丛里面,四周全是断刺,稍不注意就会被刺伤。
当有人发现灌木林里竟然还有带毒的小枝条,战士们更是色变,一动不敢动,头上豆大的汗水往下淌。
一阵风起,眼看山谷里再次变得萧索,丫头跟在胡义和政委后面,娇小人影衣角飘,皱眉呆呆的望着天,沉默良久,一时全无生气。
“得想办法知道,独立团现在情况怎么样,得安排人抄小路回去,必须弄明白!”丁得一对独立团忧心忡忡。
“酒站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回去的民兵情况怎么样也不清楚?”小丫头也是担心。
“我给你说独立团你扯酒站干什么?团部都差不多全搬到酒站,你打什么岔子?”丁得一皱眉。
“那就派两个人回团部,但得熟悉这大山才行,咱们队伍里好像…没有人熟悉吧?”胡义虽然走过几次,现在大路上全是鬼子,他也没辙。
“要不然去找特务连,这片地他们熟悉,再加上王大牛,他熟悉山南那片,只要过了那边,鬼子应该没那么多人,再南边去陈冲班找一个,三个人一人熟悉一段路,不就行了吗?”小辫子一翘,收回望天眼,兴奋的出主意。
“想法挺好,不亏是经验丰富的红缨同志,回去后,一定要联系上梅县地下组织,确认从南边进山鬼子情况,查清鬼子的来历,等鬼子飞机过去,你就立即跟战士们一起去吧!”
“让我去?那么远的路,我能走得了么?”小辫儿差点炸了,这不就是变个花样想让自己当个逃兵么,拒绝的借口当然也是冠冕堂皇。
“怎么走不了,让罗富贵背你走!”政委的话不容质疑,声音带着果决。
“可是,回来报信,又在哪找你们呢,你们不可能就呆在这破山沟里等吧?”大眼骨碌一转不再提意见,着手找困难。
争执不下时。
想不到,从前面又来了个战士,却是师通信员。
满身披挂了树枝,进了灌木丛之后,直接找上正在安排任务的丁政委几们。
“师部命令:立即安排人随特务连回独立团,想办法越过鬼子封锁线,查清从东南进山扫荡的鬼子来历与动向!”
“我们也正准备派人回去,只是回来如何联系?”
“这不是问题,师长点了独立团跟补充团的名,你们两个团没有电台,只能靠人腿传信,三天之内,务必赶回固新乡南边隘口,到时候会有人接应!”通讯员快速回答。
胡义一句话不说,虚弱站起。
这道命令很不近人情,三天一个来回,全山路,还要穿过鬼子封锁线,遇到鬼子还要绕路,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总部被围,别人想不通,可胡义、丁得一都没多想,一丝犹豫都没有,还能怎么样,立即安排执行就是。
传达命令完毕之后的通讯员,出灌木丛继续向西,他要去找特务连李连长安排人手。
“到底什么情况?”丫头高兴的扯下帽子帽子扇风,假惺虱叹了口气:“原本想去完成打探消息的任务,嘿嘿,现在,三天一个来回,没我什么事了吧?”
“胡连长,你去准备一下,就按刚才安排的人员,挑身体好的兄弟,立即出发。”政委下达了命令,按军令,战时最高指挥是各级军事主官,现在应该不算战时,何况政委比胡义不知道高了多少级。
胡义知道政委想让丫头先走,现在的情况,虽然山区很大,但在山里,八路人多,鬼子真要四处见路就顺着搜索,如果东南方向还有鬼子进山,迟早可能被鬼子撵上或者仰面碰上。
“现在谁也不清楚南边的具体情况,怪就怪,我们穷的连个电台都有!”政委也是愁的一头莫展。
“我说,咱们就派上几个人,守住附近的路口,这么大的事,难道独立团跟陈冲娘家的那破补充团不会派人向师部汇报么?”难得见影的九连副官郝运心不在焉的提了建议。
在他看来,补充团穷的丁当响,就一破落户,虽然叹息自己命不好,部队打的越来越小,也越变越穷,白瞎了他好运的大名。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