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已经将洞挖好”外边嘈杂的声,伪军将学员们身上带金属扣的皮带都全部收走,完全靠洒尿淋湿墙体,生生用指甲抠出容一个人钻出去的洞。
“队长,后院的伪军警戒哨好像撤了”叠罗汉贴着屋顶从屋瓦与墙体间缝隙往外观察,从战友肩膀上滑下来的战士来到窗前低声汇报。
“都别慌,一个一个走!”站在窗子边的学员队长沉着冷静,忍不住做了一个深呼吸:“出去后立即警戒,注意墙后边的情况,如果被敌人发现,先将敌人引开”
突然。
院门口开始有动静,脚步跟着声响。
院外巷子里有人点亮了火把。
站在门的站岗的两个伪军转身走进院子里。
更多的伪军端着步枪跟进来。
一个声音在窗口嚷嚷:“里这的人都听着,长官觉得你们很听话,所以带你们去军营.”
要不是镇公所失火,根本不用撒慌,直接用枪口顶着这些家伙去军营就行了。
土匪出身的伪军并不傻,没必要在这时候节外生枝。
站在窗口的连长强压着心头的紧张,站在窗口没动冷笑:“呵呵,你们说缴械就缴械,大半夜说让我们去军营就去军营,把我们当猴耍么?”
“别给脸不要脸啊,赶紧排好队出来等老子们进来,枪托可不认人”
匆匆挖出来的洞并不大,只能一个一个往外钻。
队长心里焦急:“兄弟,能不能说说,刚才北边枪响得厉害,咱们这么晚过去,到底有什么事?”
这些家伙竟然敢不听话?进院子的班长立即不耐烦了,挥手:“敢当老子的话放屁,兄弟们,拿个火把,进去提人,谁他娘的不听话,就地枪决.”
伪班长说这话其实只是吓唬吓唬而已。
长期跟在他身边的伪军不以为意,跟着虚张声势吆喝:“麻溜点,赶紧出来.”
正常情况下,话说到这份上,对方肯定会乖乖出来
真进去也没必要这么麻烦.
不过样子还是要做,两个伪军在前,后边一个打火把的往屋大门走。
“好吧,这就出来”队长见对方真要进来,心里愈发焦急,悄悄打手势,跟着转过头拖延时间:“赶紧都起来列队整理军装不能让兄弟们小看了咱们.”
两名战立即扯开军装扣子往外走,跟着站大门口,堵住进来的三个伪军。
打个哈欠,揉揉眼,磨磨唧唧扣军装扣子,正军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哎呀”站在门口的战士忽然脚下软:“我腿麻了.”
旁边的战士赶紧伸手去扯。
早前抓了个舌头问话完的李老四跟杨疯子并排,站在巷子黑暗中,没敢说话。
伪军们不时有人打哈欠,都在等院子里的人出来。
再等上十来分钟,将这些人送到北营,就不管他们的事儿了。
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回镇上睡半个晚上。
听到院子里不时传来声音,在老窝,没那么多忌讳。
伪排长直接点烟。
见当官的这样干,旁边的伪军们也不甘落后,纷纷掏烟往嘴里塞,跟着点火。
站在柳元清旁边的伪军掏出烟,跟着在身上摸了半会:“噫,老子的火柴呢?”
想了想,将手中的烟抖了两根出来,递给柳远清一支:“王三炮,火柴拿来用一下.”
这家伙说话带着高高在上的语气,显然,最外围的王三炮跟二癞子是整个伪军中最受待见的两位。
江湖虽小,仍然有风云。
黑夜化装渗透,执行任务的人首先判断被摸掉的人与自己身材。
而伪军口中的王三炮与二癞子身材,恰好与人高马大的柳元清李老四相近。
所以才混淆了伪军的第一反应。
如果仔细看,两人就算站在黑暗中,仍然有很大的差别。
忙了半宿,靠抽烟才能提神的伪军根本没注意队伍中少了三个人呃.应该是少了五个人,其中两个是渗透进来的
听对方找自己要火柴。
柳元清慢慢在身上摸索,好半天也不吭声。
小丫头跟游击队在外围从两个方向布防,却因为伪军突然集结打乱了布署。
各部就位的三声夜鸟叫声一直没传来,不由得暗自着急。
后腰上插了两支驳壳枪,他在判断如果贸然动手,成功的机率。
难度很大。
因为伪军站得太密集,驳壳杀伤力有限,伪军中枪后仍然有可能还击。
有些后悔没有带机枪,也没带冲锋枪。
要不然,就他跟李老四两个人,就能将这伙伪军全部干趴下。
必须拖时间。
摸了半天火柴,对面的伪军等得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