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雨。
给干涸的大地带来生机。
没有人知道河道下游正发生严重洪涝灾害。
无情的天灾,再加上鬼子制造**。
九营在封锁线以西荒无人烟的几个村子里,收容难民艰难求活。
借着水保团与王景昌的名头,悄悄在敌我结合区艰难发展出来一片根据地,没有人舍得放弃。
鬼子没有大规模扫荡,自古以来,这片大地上有山就有匪,名山大匪,小山小匪,只是于乱世或盛世身份不一样而已。
民囯剿匪多年也未能禁绝匪患,鬼子大尉站在炮楼顶,他并不认为真能彻底禁绝匪患。
在他看来,八路就是匪。
他很清楚,皇军占领这片大地主要目的是资源与同化。
安插在村里的情报人员不断传来消息,这一带活动着八路一个营以及那个两面三刀的水保团!
手头上确实缺人,有土八路活动也只能睁只眼闭一只眼,打的主意是让治安军来对付无孔不入的土八路。
上面忽然要求扫荡。
按长治久安计划,现在并不是最好的剿灭他们的时机。
镜头转向西边七八里开外的黑松林。
不用想也知道,那些受不了在太阳底下暴晒的皇协军,肯定会向西进入那片松林。
如果不出意外,那片黑松林绝对会给他惊喜。
让他们自己人打自己人,无论哪边的人取得胜利,最终得利的都是皇军。
伪军难道傻么,能在乱世中活下来,自然也有聪明人。
古训有云:“逢林莫入!”
处于最前边的伪军尖兵,哪不知道自己这十余人最有可能成炮灰。
豆大的汗珠顺着脸往下淌进脖子。
距离树林百余米,一个个开始龇牙咧嘴散开,本着死道友不死贫僧的原则,让两个伪军先到林子边缘打探一番。
后边压阵的王三祝,带着大批伪军站立于荒野之中。
刘旅长解开短衫衣服扣子,手中提着驳壳枪,站在队伍前边。
后边的伪军们很有眼色,没有人跟上去,这种千人簇拥的荣耀,只属于少司令一个人。
刘旅长举着望远镜,瞅着前边进了松树林避烈日的手下不回头报个平安。
心里立即有了怒气。
一是不能让后边王三祝小看,二来必须阵前提升士气。
转头对身后的伪军作意气风发头:“俺有大家伙儿这些兄弟们,今天荡平八路,指日可待。”
后边队伍中的那些伪军兵油子,立即摘枪作捅天状,齐齐大叫:“旅长威武!”
刘旅长继续给手下打气:“刘某麾下,有功者,必赏,得胜者将名扬中原,我在这里等大伙儿载誉而归。”
“喏,谨遵旅长之命。”伪军们誓死效忠。
带着队伍在另一边的王三祝愣了一下,这他娘的唱戏么?唱的又是哪一出?
两支伪军伍合在一起,王三祝自然得听官高一级的刘旅长号令。
伪军们士气如虹,誓要拿下黑松林,将里边为害治安的老鼠们逐一清理干净。
好在,进黑树林的某个手下,终于站在林子边一边挥小旗一边大吼:“平安无事!”
树林里边的场面,站在荒原上的伪军们自然看不到。
夏日午后,林子里光线并不昏暗。
轻机枪铁灰色的枪管看起来很是狰狞。
十余被扒光衣服的伪军在地上围坐成一圈。
旁边的战士闻了闻刚换上的伪军军装,一脸的嫌弃:“娘的衣服都湿透了,这些伪军怎么能出这么多汗”
“噫,这衣服穿上还真合适。”另外一战士将换下来的鬼子军服小心翼翼折好。
以后,这身鬼子皮将是大杀器,现在对付后边的大批伪军暂时用不上。
石承一身伪军军服,手中驳壳枪顶着刚给伪军报平安的那位后腰:“哎,你的表现不错!”
这名伪军脚有些软,靠在林子边一颗松树上稳住身体。
大檐帽歪扣在脑袋上直点头:“谢八爷手下留情!”
一个年轻人抱着本子从树林深处出来,开始对伪军进行战场审查:“姓名.队伍番号年龄老家地址”
一卷袖子裤腿的伪军赶紧回答:“我叫赵狗剩”
作记录的年轻人愣了一下:“又来一个叫狗剩的?赵狗剩.加上钱狗剩、孙狗剩、李狗剩、周狗剩这刚好凑齐百家姓前几位.“”
另一个伪军手中捏着小本本,挤出笑脸凑上前:“八爷,咱们这能不能算反正?”
正在翻名单的年轻人听得不耐烦:“坐下,还没轮到你!“
田三七不知何时从树林中转出来,看都不看那几个伪军,来到石承旁边:“伪军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