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队长一把拉住怒火冲天准备出去主持正义的副司令员:“那些富人为富不仁,警卫营是自治军,他们又化装成老百姓,你担心个啥.” 副司令员愣了一下想挣开裴大队长那只大手,发现根本无济于事。 心里暗赞,燕赵大地的这些家伙会囯术不是吹的。 “放手!”副司令员心喜面黑:“我们八路军一向对百姓秋毫无犯” “这里就咱们俩,你做给谁看呢?” “哎哎哎,你怎么说话的?觉悟呢?” “怎么说话?咱们都是司令,你这个分区副司.令员跟我一级的吧?难道你还要让我称呼你首长?” “别说那些屁话,警卫营战斗强这事我承认,他们好歹也算我八路军队伍吧?那他就必须遵守三大纪律…” “我说,你在这个节骨眼上跟我扯纪律?好,那我问你一个问题.” “有屁就放.” “比如:投鬼子守炮楼的伪军,一直给我们行方便,那你说说,我们在缺枪少粮的时候,是打他呢还是不打他呢?” “这个要分情况.我说裴队长,不对,你是想把我绕进去?” “反正这县城咱们也占不长,迟早会被小鬼子夺回去,留个烂摊子给他们不是更好?” “不行,不能这么干啊,这样做会失去民心.” “民心?呵呵,是有钱人的民心,还是穷人的民心?” “哎我发现你扯起歪经来一套一套的,行,这里本身也是你们的防区,我会向你们上级反映你们路南支队不守纪律这个情况!” “别乱扣屎盆子,动手的是老百姓,我们八路军战士们等会儿过去维持秩序.” 副司令员傻眼:“还能这样干?这世上还有比你们更无耻的人?” “有!” 副司令员脸黑如锅底:“你要是真这么做?上级知道后,后果会很严重!” “不就是打土豪分粮钱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裴香斋同志,你的想法很危险!” “危险?那你告诉我,城外的高梁地,在秋收之后,有多少粮食能落到老百姓口中?” “你这狗屁大点的大队长还真是油盐不进,到时候别后悔!” “天塌下来有我顶着,再说咱们不是一个区,到时候倒霉的是我,不会连累你.” “分我一半!”副司令将手枪套扔在桌子上:“说得好像我怕事儿似的.” 豫省与冀省实际上以漳河为界。 平汉铁路从安县往南进入汤阴县。 县城外平原大地一片荒凉颓败景象。 天空中,甚至连一只飞鸟都看不见。 铁路东侧,一条南北向公路上空无一人。 原本矗立公路两边的电杆,一部分被人抬走不见了踪影。 一部分歪倒在地被烧成木碳。 电线杆上的铁丝.连根毛都没见。 十点过。 阳光开始变毒辣。 白花花阳光照在仍然干涸的大地上,挺晃眼。 公路东侧五十余米处,有一片地似乎比周围要高出少许,是挖散兵坑多出来的土,均匀地铺在四周。 马良带着学员队伍趴在公路边散兵坑里,后背被晒的滚烫。 马良抬头看了一眼西边,啥也看不见。 顺手举起望远镜看向南边似乎在公路尽头的鬼子据点。 昨晚到达设在任村的前敌指挥部,终于明白这次情况有些不一样,广袤的平原大地上,八路军已经集结十余个团的兵力。 这么大场面的战斗,第一次遇到! 激动。 更没想到,带着学员执行的第一个任务,竟然碰上二营的侦察员。 很显然,高一刀的任务跟他一样:打给向北扫荡伪军提供补给的运粮队。 高一刀很是兴奋。 即使一整夜没有睡觉,也丝毫不觉得累。 破坏伪军补给线的任务,在他看来没多少难度。 伪军越是向北,补给线拉得越长,留给游击队偷袭的机会越多。 对于打运粮队的任务,不陌生。 高一刀从水壶中倒出少许水在磨石上,然后将锃亮的刺刀压在麻石上来回推。 新快腿儿带着新跟班从远处跑来,一直跑到专心磨刀的高一刀对面:“营长,你猜我看到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