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犯错了,一直在想方设法往南边突围,他不能带兵往西进浇河郡,否则会牵连周法尚,以至于打乱中军部署。
可是往南突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黄河。
虽然这里是黄河的最上游,水位不算很高,但渡黄河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后有追兵的情况下,更是不能强行渡河。
可是他现在,已经被敌军将他和长孙成彻底分割开来,他甚至不知道长孙成现在在哪。
再这么拖下去,别说被敌军包围了,还有被打散的危险,那时候,损失骑军主力,他只能自尽谢罪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后方有斥候来报,援军来了,直接冲入敌军树墩城部,撕裂阵型,把树墩城部给打散了,主将有秦王手令,令麦铁杖立即南撤。
麦铁杖大喜:“主将何人?”
“好像是秦王的库直,”斥候道。
麦铁杖惊讶道:“可是京郊擂台上那个毛头小子?”
“就是他!”斥候道。
我谢他八辈祖宗,此番若能保全主力,我愿和他结为兄弟,麦铁杖不敢怠慢,急忙领军沿着黄河南下,收集散落各部,整顿兵马,路上遇到小股阻击,也都不碍事了。
苏烈统率的这支部队,都是毛头小伙,正是那种可以顶穿钢板的年纪,一个个杀心大的很呐,
这样的生力军,无疑是非常可怕的,苏烈没有统兵经验,也不懂战术,除了有张地图之外,就剩下不怕死的胆子了。
五千人直接将树墩城部冲击的七零八落,周发尚派出来的三千骑,已经只剩下两千了,见到援军之后,下意识的往苏烈这边靠拢。
但是他们发现,越靠越远,前面这支援军好像完全没有打算跟他们汇合。
于是他们这两千人,在主将杨才的率领下,始终缀在苏烈屁股后头。
长孙成早就往南边撤了,当他被敌军分割之后,心知自己已经救不了麦铁杖,那么他这一部,就不能再出事了,否则南部主力骑军就会彻底完蛋。
进入赤水城之后,长孙成派斥候四处刺探麦铁杖部的下落,于晚间时分,喜讯传到,麦铁杖部主力尚有七千人,正在往赤水城而来。
苏烈完全就是走哪打哪,根本没派斥候,一路都是急行军,哪有敌军,就冲哪杀过去。
坐下的战马受不了,无妨,周边到处都是散落的无主战马,换乘即可。
人受不了?不存在的,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一个个早就杀红眼了,喝口水,吃口干粮,就能接着干。
慕容连池部,钵斥图部和树墩城部,全线溃逃,被五千人给杀穿了。
伏俟城,皇宫。
仆射拓跋十雅道:
“看样子,南边应该才是隋军骑军主力,北边的祁连城,骑兵人数不会很多,如此南北分进,只怕秦王主力在中,意图我王城所在。”
慕容伏允脸色阴沉道:“裴矩这个阴险小人,到现在还给我写信,说什么隋军是在寻找战马,祁连城都没了,他还在找马呢?”
“此人最是阴险,他的话一句都不能信,”尚书赵信说道:“可令托来王、大通山王以及临羌王三部合于一处,夺回祁连城,”
“祁连城现在已经不重要了,祁连王都没了,夺回来有什么用?”仆射拓跋十雅道。
此时的殿内,祁连城名王的儿子拔木射也在,闻言,他站出来道:
“我父王虽死,但是各部落只是散落各处,请大汗给我两千人,让我往北收罗部众。”
慕容伏允点了点头:“你先下去,让我再想一想。”
拔木射一脸无奈,只能退下。
没了部族的名王,什么都不是,要不是需要从他这里得知前线战况,慕容伏允都不会让他进殿。
人走后,慕容伏允道:“我也猜测隋军意在王城,可是南北皆有大军,我若放弃不救,王城一样会丢,你们怎么看?”
拓跋十雅道:“大汗最好将家卷提前往西迁至党河一带,我们集中王庭所有精锐,往南往北都可以,只要我主力在,就算丢了王城,也不要紧的。”
“我赞成,”赵信道:“只要击垮隋军骑军主力,步卒根本不足为惧,丢了王城,我们也能拿回来,最怕的就是被隋军分儿击之,导致我主力四散,各自为战,这才是最糟糕的情况。”
慕容伏允沉默良久后,勐一咬牙:
“立即联络各部,往王庭方向靠拢,然后集中主力,先把南边的长孙成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