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中枢一干大佬们进入皇城,直奔徽猷殿而来。 而张瑾也得知了荆元恒被杀的消息,左右备身府同时失去控制,回天无力了。 他忍不住闭上眼睛,老泪纵横。 内史令卢楚,被带到了杨广面前,当他看到鼻青脸肿蜷缩在地的虞世南之后,心里便什么都清楚了。 虞世南忠心,是因为江南氏族多是依附杨广。 但是卢家不是,像卢家这种高门大阀,不会对任何一个皇帝忠心。 而他做为内史令,杨广的每一封诏书都会过目,看的多了,加上一直都在小心留意,自然知道猫腻在什么地方。 人家非常果断,坐下之后提笔就写。 写什么?肯定不是退位诏书,现在还不能这么着急,否则原本已经被糊弄住的禁卫军,不会认账。 而是给权,皇帝养伤,太子署理国政,也就是监国了。 奏疏写好之后,杨广被拖进了后方寝殿,被朱粲打断了几根肋骨,不省人事之后,被扔在了床上。 也就是这个时候,裴矩等人来了。 杨铭令人收拾好前殿之后,让百官进殿。 大殿内,左右两边站立了上百名全副武装的侍卫,杨铭坐在杨广皇位的左侧位置,也就是他太子的位置,身后站着裴仁基等人。 百多名大臣进来之后,没见到杨广,只看到太子,很多人心里就知道怎么一回事了。 “敢问太子,陛下在哪里?”御史台陆知命道。 杨铭道:“齐王派人行刺陛下,陛下身负重伤,正在医治。” “那便请太子容臣等探视,”虞世基道。 杨铭挑了挑眉:“你懂医术?” “不懂,但臣有职责确认陛下伤情,”虞世基道。 杨铭看向裴矩,道:“他没这个资格,裴公为洛阳百官之首,你就代群臣入内殿探视陛下吧。” 裴矩点头道:“臣这就去。” 接着,裴矩被人带进了内殿。 卢楚起身拿出诏书,然后朝着众人朗声道: “谕齐王暕,亦系朕之嫡子,曾有骄惰不法,疏远贤良,亲昵小人,人谁不爱其子,朕之宽容,岂料酿成大祸,今行凶徽猷,悖逆至此,尚可以对天地鬼神、腼颜与世人相见乎?今宽尔殊死之罪,令尔自裁,此皆朕委屈矜全莫大之恩,尔非草木,虽死亦当感涕也。” 说罢,卢楚道:“即刻捉拿齐王,殿前问罪。” 这封奏疏,开头就是谕齐王暕,那就是写给杨暕的。 殿内众臣面面相觑,旨意的内容不算详细,齐王怎么行悖逆之事?没有说清楚,不过这就是诏书的惯例,有些事是不会说清楚的,尤其是家丑。 这一点大家都能理解,儿子对付老子,实在没脸详述,也不会让人知道整个过程。 那么接下来,还有一封诏书,内容更简单,大致意思就是朕养伤期间,由太子监国,上面盖的是传国玉玺。 这就不对劲了,在这种时候,中枢级大佬都是可以阅览诏书内容的,传国玉玺可从来没有出现在诏书上面。 虞世基顿时道:“起居舍人虞世南何在?” 李密一脸哀伤道:“被贼人所害,已不治身亡。” 虞世基双腿一软,大喝道:“我要见陛下。” 说着,他就往寝殿方向冲去,却被人给拦了下来。 杨铭道:“别拦他,让他去。” 虞世基浑身一震,脚步却迈不出去了,因为他知道,自己一旦进去,就是进了鬼门关,再也出不来了。 他回头望向群臣,有人面无表情如杨玄感,有人颓丧至极,如段文振。 人人表情各一,但没有人再像他一样,一定要见到陛下。 虞世基见状,脸上惨然一笑,看向杨铭: “太子,岂不闻史书昭昭?” 说罢,虞世基大步进入寝殿。 杨铭环顾众臣,道:“你们谁还想进去?” 王胄、袁充、游元、刘士龙等十余人站了出来。 杨铭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进。 接下来,控制住局势的杨铭,无需诏书,也能收拾备身府了。 只听杨铭道:“张瑾处事屡屡浮躁,聚大军于殿外,不听劝阻,难当大任,杨玄挺接任左备身府,荆元恒为国捐躯,以国公之礼厚葬,滕王杨纶接任右备身府。” 二人站出来:“臣领命。” 那么接下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