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了,可有少年郎来家里提亲。” 谈宝璐噗嗤一声也跟着笑了出来,说:“大哥,你就别打趣我啦。大夫人催你成亲,你糊弄过去了,便来催我!” 谈俞又一阵大笑。 谈宝璐心中时时惦记着谈俞的公事,将话头转了过去,旁敲侧击地问:“大哥这次回来,是休假还是办公?” 谈俞脸色也变得阴沉了些,道:“是回来办公。” “大哥不是在负责大禹岭道修建一事么?为何突然由将大哥掉回大都?”谈宝璐继续问。 谈俞面露苦色。如今朝中情况错综复杂,大禹岭道数千两白银不翼而飞,如今朝廷开始着手彻查,此事牵连的官员众多,而他官阶低微,朝中又无可仰仗的势力,从现在的情形看,多半那些人是要将他推出来当替罪羊。 但这些话他都不打算同谈宝璐说,他还是更希望妹妹能快快活活的。 谈俞又大笑了一声,说:“上头来的命令,怎敢不从啊?” 谈宝璐见谈俞的反应,心中更有把握。 她虽未曾涉足官场,但她活过两次,已经提前知道了这场斗争的结局。从答案逆推经过,要比从线索推测结果容易得多。 大禹岭道一案当时涉及官员人数达数百人之多,而背后真正操纵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是赫东延。 赫东延一面依赖岑迦南帮他做事,一面又忌惮岑迦南的势力过于强大,所以一直想尽快建立起自己的派系。他借大禹岭道一事,避开岑迦南的眼线大肆搜刮钱财,若没有赫东延在背后为这些官员撑腰,这些官吏也不敢胃口大到这般地步。 她虽知道结果,但还需要拿出足够扎实的证据支撑这个结果,不然岑迦南是不可能信她。她略一思索,她只能从谈俞这里入手。 “大哥,”谈宝璐主动说:“反正我近来闲来无事,在家呆着闷得发慌,要不,我给大哥当书童,给大哥整理整理书信公文吧。” “三妹的确写了一手好字。”谈俞说。 他近来也被朝中政事闹得焦头烂额,身边跟着的小厮又到底学识差了一点,帮不了他多少。如果谈宝璐帮他,的确能轻松不少。但谈宝璐毕竟是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家,让她做这些事,又怎么像话? 谈宝璐见谈俞没有一口拒绝,立刻继续求道:“大哥,你就让我来吧!我一定会做好的。” 谈俞从来都不会拒绝谈宝璐什么,谈宝璐这么一求他,他摇了摇头,跟着笑了两声,说:“好,那就谢谢三妹辛苦了。” “嗯!”谈宝璐用力地点了点头。她看着在阳光下爽朗大笑的谈俞,在心中说:哥,我一定会救你的。 之后几日,谈宝璐一心扑在了谈俞带回来的公文上。她借着帮大哥整理书信的由头,悄悄从书信中收集各类证据。她将所有能作证款项去向的文字全都誊抄下来,并做出了标记,还拟出了一份具体名册。 大禹岭道从先帝在世时就开凿,如今已有数年,其中的公文浩如烟海,谈宝璐不眠不休地读、抄,也深觉时间远远不够用。她抄到手腕酸痛难耐也不肯停歇。 因为她知道,她不只是在抄公文,她在救她大哥的命。 这日夜里,谈宝璐又抄了到了半宿,在烛灯下沉沉睡去,忽地一声异响将她惊醒。她醒来时心跳如雷,一股巨大的恐惧和不安笼罩住了她。 她下意识起身要推门出去,却惊醒了正在睡觉的谈妮。谈妮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揉着眼睛奶声奶气地问她,“姐姐,怎么了?” 谈宝璐压抑住内心深处的恐慌,为谈妮掖好被角,道:“没什么事,快睡吧。” 谈宝璐披上风衣,快步出向前院。 一进前院,便听见一阵兵刃之声,一名御林军手持文牒,宣读道:“奉手上手谕,兹有罪员谈俞,借职务之便贪污大禹岭道修葺款项七千两黄金,枉顾大晋律法,滥权渎职,特将其捉拿归案,以平众怒,以定民心!” 谈俞被押在地上,双手双脚已戴上了枷锁。他伸直了脖颈,两眼血红,“我若贪了一文钱,就让我天打雷劈!” 那名御林军冲谈俞拱了拱手,道:“谈俞,我对你并无任何私人恩怨,今日只是奉命行事,你也是官场中人,怎会不动?带下去。” “我儿,我儿呀!”这时大夫人也衣衫不整地哭着跑了出来,抱着谈俞大喊道:“你们为什么抓我儿子!”谈芙和谈茉也被吵醒,抱在一起只敢远远看着。 谈魏也垂泪,说:“都进屋里去!” 谈俞被抓走后,大夫人捶打着谈魏的胸口,大发脾气:“你为什么不救你儿子?” “救救救!”谈魏抓着大夫人的手,狠狠往地上一推,道:“他狗胆包天,动用了公款,我能怎么救?你让我怎么救!你先拜佛求我们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