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倾雪来到了床边,从她这个角度,可以看见叶澜的半边侧脸,另外半边隐于柔软的、漆黑的碎发里,露出一点点白皙的耳朵尖,耳垂在黑暗的环境下都显得有些粉嫩。
看着睡颜这样安然、恬静的叶澜,应该绝大多数人都会觉得眼前的画面很是美好,不忍心打破,只会脚步无声,静悄悄的退回去,不打扰好似精灵般的少年的沉睡。
但言倾雪站在那里,全然没有想离开的意思,金丝眼镜下的美眸闪烁着的也并非柔情,而是……浓郁又深沉的欲念。
就好像一只老虎,看见了沉睡中的小羊羔,第一反应肯定不是觉得眼前的一幕可爱又温馨,而是想着怎么在不惊醒他的情况下靠近,然后……一口咬断他的脖颈。
一击毙命。
但还是不准确,言倾雪想要的并非如此,更想要一点点的让叶澜感受痛苦,太过轻易的死亡就没有了乐趣与魅力……
此时此刻,言倾雪缓缓弯下腰,一头长发披散下来,如同来自地狱,前来索命的恶鬼。
那是被叶澜亲手释放出来的恶魔……
终于,捕猎者没有惊动猎物,在他依然熟睡的情况下,嘴脣张开,牙齿已然接近了晶莹的耳垂。
只要她想,她瞬间可以让这部位从叶澜耳朵上分离下来,这里甚至没有软骨,算是最脆弱的部位之一。
下一刻,叶澜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确实睡着了,但在言倾雪进门的时候就已经醒了过来。
顶级的捕猎者怎么会察觉不到猎物的靠近?
只是,眼下的局面却像是两人的地位颠倒了一样。
对此,叶澜只是眼眸依旧微闭着,有些干枯的脣角勾勒出一丝笑意,尖尖的小虎牙在漆黑中也仿佛明晃晃,闪烁着澹澹的光。
他缓慢且慵懒的伸出一只手,勾住了言倾雪的脖子,把她往下拉了拉,也把自己的耳垂彻底送入了她的口中,更是触碰到了一个温暖的东西。
“嗯……”叶澜从脣缝里发出一丝微弱的嘤咛,表达自己的舒适,让得言倾雪下意识的抿上了脣,轻啄着。
而后,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叶澜控制了。虽然是她自愿的,但这也说明,这段时间以内,如何从叶澜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甚至是一个音节里捕捉到信息,然后执行他想让她做的事情,这近乎成了一种本能。
连最精通催眠的心理医生在此刻才恍然,不知自己何时何地就陷入了这样深层的“催眠”。
她的眼眸在黑暗下泛冷了一分,她曾经催眠过他,结果他也曾试着驯化她吗?
不,现在看来,他成功了,在她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能为了让他感到愉悦,从而自然的做一些她以前都不会做的事情。
言倾雪这样想着,又何尝不是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她终究没有咬下去,而是在温柔的吮着,相比于施虐,更好似抚摸。
叶澜被她弄得甚至轻笑出了声,彻底醒了过来,转头跟她对视,发出有些嘶哑的话语:“怎么跟小狗狗一样?舔的我酥酥麻麻的……”这样的声线,带着些许鼻音,足以让一些女人骨头都软下来。
而这时,叶澜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微笑无声,只是默默转过头,更是转过身去,改为了趴在床上。
这无疑是把后背全然交给了言倾雪,她一低头,眼前就是白腻的后颈,伸手就能攥在手里,让人失去反抗的能力。
这个姿态是极致的臣服与顺从,等同交出了自己的一切。
叶澜的声音也从枕头里传出,瓮声瓮气的:“言姐姐,做吧……”
“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熟悉的话语,熟悉的感觉,内心的恶魔又再度蠢蠢欲动。
言倾雪默不作声的俯下身,张开嘴,露出两排雪白的牙,然后……轻轻吻上了叶澜的后颈。
叶澜的身躯微微一颤,转头探出半张脸:“嗯?”
“嘘。”
言倾雪捂住了叶澜的嘴,把他翻转了过来,动作极尽温柔。
她还不曾败给魔鬼。
……
叶澜睁大着眼睛望着天花板。
夭寿了。
那么禁欲、高冷的言倾雪居然……
叶澜缓缓呼出一口气,现在想来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而后又暗偷偷的乐了。
言大夫不仅有着一双神之手,嘴巴……也不赖嘛。
叶澜转头看着言倾雪,对着她一顿勐亲:“uauaua,老婆你真好!”
言倾雪一愣,原本人在事后是有些迷湖的状态,天真、单纯如孩子,眼下却一个激灵,瞬间有些清醒过来。
他叫她……什么?
她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但言倾雪显然不可能去问叶澜,或者让他再说一遍,这显然是他心情极好的情况下才会有的称呼。
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