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报了些什么,赵希抟回头往这边看了一眼,让徐凤年眉头不自禁的一皱。
赵希抟的反应显然表示,那骑士传来的消息跟他有关,他忍不住低声自语道:“这是出了什么大事?”
赵希抟打发掉骑士,翻看了一番信纸,随后便往这边走了回来。
徐凤年主动迎上两步,询问道:“出什么事了?”
赵希抟声音低沉的道:“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
徐凤年小心翼翼的问道:“跟我有关?”
赵希抟表情沉重的看着他,良久没有开口。
徐凤年心底升起一股不妙之感,有些心惊胆战的催促道:“说呀。”
赵希抟长叹一声,将信纸递到徐凤年面前,沉声道:“剑九黄……死了。”
徐凤年浑身剧震,傻在当场,他愣愣的扭头看向郑吒,张着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老黄不会输,但未必不会死。”
这是郑吒之前说过的话,他一直不愿意去相信这个判断,可如今……
徐凤年接过信纸,赵希抟看向郑吒几人,缓缓开口道:“剑九黄他去了武帝城后,先找了一个酒馆,要了二两黄酒,半斤酱肉,一碟花生米……”
他说到这,徐凤年颤声接道:“炸的,他不喜欢醋泡,不喜欢水煮,就喜欢吃沾盐的油炸花生。”
他手中信纸上,写的是类似行程引见的东西,文字直白,都是记载老黄的东海之行,事无巨细,逐条记录。
徐凤年一页页看下去,关于老黄武帝城一行的过程和结果,逐渐在他面前展现。
“自酒铺出来后,剑九黄背匣掠上墙头,王仙芝闻声而至。”
“剑九黄五剑尽出,八剑式轮番对敌,王仙芝始终单手应对,一步未退,六十八招后,剑九黄用出剑九。”
“有一武林人亲眼见到这一剑,称此剑如银河倒挂,倾泻千里,已非人间剑术。”
“王仙芝终于动用双手,剑九毁去王仙芝袖袍,二人势均力敌,再战四十九招后,剑九黄力竭身亡。”
徐凤年看向郑吒,哽咽着道:“你当初说的没错,老黄没输,他就是老了。”
郑吒闭上眼睛,轻叹道:“但凡老黄年轻十岁,他就不会死。”
赵希抟满脸钦佩的附和道:“王仙芝亲口承认,若不是剑九黄力竭,这一战,自己略处下风。”
“剑九黄气绝之前,王仙芝问了这一招剑九的名字……”
徐凤年悲声道:“六千里,这一剑……是我取的名字。”
赵希抟心驰神往的道:“剑九……六千里,经此一役,天下再无人敢说,剑九黄远逊剑神邓太阿,观海楼内曹官子赞誉,剑九一式出,剑意浩然,天下再无高明剑招。”
徐凤年看完信纸的内容,忽然神色一凝,抬起头红着眼看向赵希抟问道:“他的剑匣去哪了?”
赵希抟道:“留在了武帝城头,终了时,剑九黄经脉俱断,望着北方死而不倒。”
“还有人听见他直到死前,一直在哼一首古怪的歌谣。”
老黄只会唱一首歌谣,就是那首他为自己而作的“老狗”。
泪水自徐凤年眼中滑落,他喃喃道:“北方,他这是……看着北凉呢。”
赵希抟温言道:“能把王仙芝逼成这样,天底下没有几个了,剑九黄已经是一个传奇,世子节哀,剑九黄……也算求仁得仁。”
一旁的郑吒忽然澹澹道:“我更希望世子,不仅是自己节哀,有一天也能去让王仙芝的亲友节哀。”
说完这句话,他径直转身往山上行去,萝丽看看徐凤年,也转身跟了上去。
徐凤年看着郑吒的背影,双手骤然握紧,将那叠信纸死死捏在了手中。
……
徐凤年在屋里枯坐一天一夜,将那份信纸来来回回看了无
数遍。
次日一早他便找到郑吒,斩钉截铁的道:“郑兄,教我武功,我要去把老黄的剑匣拿回来,让王仙芝的亲友也节哀。”
郑吒平静的道:“想清楚了?练武可不是学琴棋书画,不仅枯燥,还会累得你怀疑人生。”
徐凤年断然道:“只要你肯教,累死我也绝不喊一声苦。”
郑吒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颔首道:“好,有这种决心,让王仙芝的亲友节哀不是梦。”
说完他自腰间摘下那把北凉刀,拔刀出鞘,将刀鞘放到一旁。
“你从未练过武,需要从头开始,我这一派用来打基础的刀法,名字叫‘创刀’。”
“创刀?”徐凤年好奇的问道:“为何是这个名字?”
郑吒解释道:“这门刀法说是筑基刀法,但其实也是本派的核心武学,因为这门创刀,重点就在一个‘创’字。”
“刀随意创,意随心创,心随我创,创即是刀,刀即是创,这是创刀的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