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丽跟李淳罡要来神符,陪着徐凤年往江心郡而去,大部队则是直接前往卢府。
之所以萝丽要陪他走一趟,是因为她要防备呵呵姑娘的第二次刺杀。
呵呵姑娘的每一次刺杀,都有其深意,第一次刺杀,打散他体内大黄庭真气,好让他强行吸收。
第二次刺杀,让他在阳城身受重伤,如此一来卢家不仅不敢再诘难,反而得好好护着他,让他在江南道安然无恙。
可如今徐凤年和郑吒都已经决定,要在江南道大开杀戒,呵呵姑娘的谋划便没必要了。
所以萝丽才要跟着徐凤年,破坏这第二次出于好意的刺杀,让江南道士子的诘难,来得更勐烈一些。
江南卢府,便是徐脂虎的婆家,卢家家主卢道林,为京城国子监右祭酒,他远在京城,无法管理家族事务,如今家中主事的,是卢道林的族弟卢玄朗。
这卢玄朗堪称江南道名望最高的名士大儒,可在郑吒徐凤年等人眼中,不过一个自以为是的蠢货罢了。
因为这货服用五石散,就算不意外身亡,也活不了几年。
而这货正是徐脂虎的公爹,他将卢道林让他儿子娶徐脂虎,视作此生第一恨。
因为在他看来,那个浪荡寡妇不仅克死了被家族寄予厚望的儿子,还给卢氏蒙上无数耻辱。
他心心念念的想要将徐脂虎赶出卢家,那湖心郡诚斋先生刘黎廷之事,就是他在背后推波助澜。
若非卢道林坚决不允,说不定徐脂虎早已被赶出卢府。
但这些年徐脂虎在卢家,也是过得凄凉无比,没有任何人将她放在眼里。
哪怕是地位最低贱的奴仆,都敢当着她的面阴阳怪气,毫无顾忌的辱骂,寒冬时节院里甚至连木炭都得不到。
如此多年下来,本就气血亏虚的徐脂虎,更是积小疾为大病,如今已是病入膏肓,生命已然进入倒计时。
……
以郑吒为首的北凉队伍到达卢府时,卢府正大门紧闭。
魏叔阳主动上前叫门,待家丁将房门打开一条缝,他有礼有节的抱拳躬身道:“北凉世子徐凤年,车驾过阳城,请……”
“哐当”
他话未说完,房门便被家丁重重关上,门内还传来插门闩的声音,直接给魏叔阳整懵了。
这卢家对北凉的不待见,都已经如此不加掩饰了吗?
他回头看向郑吒,见他没什么表示,只好再次叩响门环。
郑吒神识一扫,关注了一下宁峨眉和凤字营将士的情绪,发现他们虽然愤怒,但杀意还不够强烈,便没急着做出什么反应。
车厢内,姜泥不解的小声对李淳罡道:“这还忍得住?不像是郑大哥的性格啊。”
李淳罡冷笑道:“别急,一会儿就像了。”
这次魏叔阳敲了半晌,房门才再度打开,一名身穿鹤氅大袖的中年男子走出府门,手里拎着张写有“免”字的木牌。
见对方不像寻常家丁仆役,魏叔阳退后一步,抱拳道:“敢问阁下是?”
面对魏叔阳的有礼有节,那人却是趾高气昂的道:“在下卢东阳,卢府管家。”
魏叔阳躬身一揖,温言道:“卢管家好,北凉世子徐凤年,路经此地,专为探亲而来。”
卢东阳不屑的哂笑一声,将手中免字牌挂在门上,斜睨着魏叔阳道:“这倒巧了,卢府今日不会客,各位请回,择日再来。”
“我等初到阳城,并无落脚之地。”
“这与我何干?”
“请卢管家帮忙通报我家小姐。”
听到魏叔阳这句话,卢东阳脸色一变,怒斥道:“徐脂虎败坏家风,有何颜面出来见人?”
魏叔阳心下大怒,可郑吒尚未开口,他也不敢擅自作出什么反应,只好强忍怒意道:“还是麻烦管家通报一声吧。”
卢东阳神态轻蔑,语气不耐的道:“都说北凉荒蛮之地,果真不懂礼数,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今日不会客,我通什么报?”
他这句话一出口,郑吒顿觉背后杀意大盛,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这卢东阳作大死,此刻凤字营将士怒气值已够,可以动手了。
郑吒头也不回的道:“宁将军,世子不在,不知道我说话好不好使?”
他这一开口,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魏叔阳默默退回郑吒身后,卢东阳也望了过去,不过脸上依旧带着冷笑。
他连徐凤年都不放在眼里,更别提区区一个徐凤年的走狗。
宁峨眉沉声道:“世子有令,郑公子的话,便是他的话。”
郑吒平静的道:“好,我再问一句,凤字营将士,是否个个有种?”
宁峨眉断然道:“凤字营没有孬种。”
“锵”
听到这句话,郑吒陡然拔出腰间北凉刀,大喝道:“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