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前辈!”
洞门的禁制终于消失,宫士一头闯了进来。
“奚上天仙与两位城主已潜入地下,或为灵脉而来。我阳泉宫不保,本人设法引开强敌,于前辈借机离去……”
他急着道明来意,又微微愕然。
洞内坐着的年轻男子,正是于野,却浓眉斜挑,脸色微红,眉宇间透着暴戾之气,尤其他两眼一闪,血光隐隐,煞气逼人。
“呼——”
只见他吐了一口浊气,浓重的血腥令人窒息。
宫士禁不住后退两步,道:“于前辈……”
“哎呀!”
门外有人偷窥,乃是宫云,仿若受惊,吓得转身躲开。
“哦!”
于野好像是回过神来,双手掐诀,气机内敛,脸色已恢复如常。他不慌不忙站起身来,问道:“奚上与水泽、木泽潜入地下,是否属实,有无他人指点,何时寻至灵脉?”
“三位高人潜入地下,为我亲眼所见,并无他人指点,想必是奚上找到阵法的破绽,半日之后便可寻至灵脉。我宫氏一族危在旦夕,却不敢连累于前辈,请随我离开此地……”
宫士话音未落,便被于野打断——
“稍安勿躁!”
“于前辈,事不宜迟……”
“且说说看,阳泉山的灵脉有无禁忌?”
“灵脉所在,无非神识难用,神通不便施展,其他无碍……”
“嗯,足矣!”
于野点了点头,舒展双臂,筋骨“噼啪”作响,强横的杀气沛然而出。
“于前辈的修为……”
宫士察觉他修为大涨,却看不出深浅。
“我来对付奚上,你与宫吉、宫安相机行事。”
于野没有多说,吩咐道:“这阳泉宫有无出路,带我前去查看!”
他要独自对付三位高人?
宫士迟疑道:“若有不测……”
他是怕于野落败,连累宫氏一族。倒不如他拼死一战,至少能够延缓三位高人的攻势。
于野抬脚往外走去,挥手道:“若有不测,于某一力承当!”
“哎呀,且罢!”
宫氏跺了跺脚,跟着走了出去,示意道:“有劳于前辈,这边请——”
“于前辈……”
守在门外的宫云又吓了一跳。
于野摸出一个戒子递过去,道:“云姑娘守候辛苦,当有补偿!”
宫云接过戒子,乃是几把飞剑与上千块元石。这补偿过于丰厚,如何承受得起?而她未及拒绝,两位前辈已匆匆远去。
“阳泉宫与灵脉相距数里,仅有一道门户,便是阳泉。不过,地下另有一道随着时辰变化的门户,仅有我师兄与师伯知晓……”
宫士一边带路,一边传音分说着相关的隐秘。
途经几个洞穴,可见宫氏的族人已聚集成群,或背着包裹,或扶老携幼,无不神色惶惶,等待着生死时刻的到来。
两人循着洞口一路往下,愈走愈深,眼前也愈来愈暗,再也见不到人影,只有重重禁制笼罩四方。
“我已告知宫吉师伯与宫安师兄,由他二人居中接应,本人跟随于前辈,赴汤蹈火,生死无悔……”
“大可不必,我若落败,你转告宫吉、宫安,即刻带着族人离去……”
说话之间,山洞到了尽头。
“此处直达灵脉,而奚上天仙的动向不明……”
“无妨!”
于野的两眼中又闪过一抹血光。
宫士不敢怠慢,掐动法诀一指。片刻之后,山洞尽头的禁制有所变化。
于野闪身往前。
宫士有心跟随而去,耳边响起传音声——
“在此等候……”
于野交代一声,人已遁入石壁之中。
无边的黑暗与浓郁的气机扑面而来,神识难以及远,一时不明方向,也弄不清强敌所在。
他早有所料,挥袖一甩,数十道魂影奔涌而出,眨眼消失在黑暗之中。
人在地下深处,临近灵脉,且禁制重重,神识难免有所阻碍,而阴魂却是如鱼得水,瞬即可达四面八方。
于野左右张望,神色一凝,悄悄隐去了身形。
……
十余里外。
三团淡淡的光芒在黑暗中游荡。
“灵脉应该相去不远……”
“嗯,就此往下,必有所见……”
“奚前辈,水兄,不敢大意啊……”
光芒裹着三道人影,正是奚上与水泽、木泽。三人循着阵法的缝隙,一路寻觅而来,约莫千丈之后,气机渐趋浓重,禁制也愈发的密集。
不出所料,地下果然藏着灵脉。只要找到灵脉,予以彻底摧毁,阳泉山的阵法,或将不攻而破。
而寻觅之时,气机似有变化?
奚上颇为警觉,不由得放缓了去势。
水泽与木泽也察觉到一阵寒意袭来,急忙左右张望。
“阴气?”
“鬼魂出没?”
“莫非是他……”
“于野……”
两位城主同时想到一人,顿时左右张望、神色戒备。
便于此刻,又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