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横斩雷电,季长月的手已经抖得握不住剑了。 强大的力量将她的五脏六腑震碎,雷电窜入经脉,肆无忌惮地损毁她的身体,灵根,甚至骨骼。 雷电如雨点落下,她已经察觉不到疼痛了。 皮肉焦黑,从身体上剥落,整个人如同一架枯骨。 九幽嚎啕大哭,“主人,你别死。” 它一边哭一边拼命地吞噬雷电,幽蓝的身体裂开,雷电在里面穿梭,身体裂成一缕一缕,被接下来的雷电劈散。 念念被它哭的心烦,冷喝道:“闭嘴!” 他的声音虚弱到微不可察,九幽却被吓得打了个嗝。 他一向是乖巧爱笑,此时却戾气十足,身上的杀意快将自身的气息掩盖。 身体已经破败,灵气却依旧在身体中游走。 季长月看着已经被劈成指甲盖那么大的九幽,艰难地开口道:“你快走。” 她不认命,不想死,更不想让陪着她的伙伴去送死。 两人之间有契约,她若是真的死了,契约会自动解除。 “不!” 九幽坚定地拒绝,声音哽咽,“我不能临阵脱逃,我要陪着你,主人。” 一柄黑色重剑窜入雷海,剑气震荡,砍断铺天盖地扑来的雷电。 古朴的花纹浮起青色的光芒,溯渊疯了一般,在雷海中飞窜。 季长月艰举起剑,一次又一次挥剑。 身上的储物袋全然破碎,连鲜血都流尽了。 她只能挥剑。 她不再防御,所有灵力涌入剑中,剑芒不断亮起,剑意激荡,直冲云霄。 溯渊找到季长月时她已经不成人形了。 全身漆黑,只靠骨架撑着。 五彩荧光在她身体周围浮动,保住她最后的生机。 一天两天…… 不知多长时间过去,雷电似是没有力气了,气势弱了下来。 腕骨上,鲜红似雪的海棠盛开。 白色的光芒一窜而出,雷电如临大敌,瞬间要回撤,却在顷刻间被白光吞噬。 直到所有雷电被吞噬殆尽,白光越发壮大,已经凝成一团白雾。 它满足地钻回海棠印记中。 焦黑的旷野中,余留两把剑和一团看不清楚形状的东西。 五彩琉璃的晶石在中间轻缓地跳动。 沉重的脚步落在灰烬上,缓慢又艰难。 一全身焦黑,不知是什么的庞然大物用头蹭了蹭地上的季长月。 将两剑一人放在背上,离开原地。 在外观望的修士见雷劫终于结束,压抑着的心脏松开。 三个月,这场雷劫,覆盖百里,整整劈了三个月。 他们不敢去看里面现在是什么情况,唯恐雷劫再次落下。 且众人心知肚明,不会有人活着。 便是渡劫大能也抵不住这场把人往死里劈的雷劫。 明真站在上空,俯瞰焦黑的土地。 比起他身受诅咒,被天道厌弃的大徒弟,他的小徒弟似乎更为天道所厌。 他抬头,看着天清气朗的天幕。 天,为何不允许修士飞升,又为何要针对他们。 天还真的是天吗? 三个月的雷劫吸引中州所有宗门,没有人不重视这次恍若天劫一般的雷劫。 沈衍亲自来了,飞身站立在明真身侧。 “明真长老,怎么不见令徒?” 明真胡子颤了颤,往旁边移开两步,“我派他去梵净城了,此时想必已经到了。” “沈宗主这么关心老夫的徒弟,难道还不死心?” 他声音不低,“沈宗主你别费心思了,我家徒儿已经有心悦之人,不会与你弟子结为道侣的。” 很多门派已经到达上空,闻言皆惊异地看着沈衍。 沈衍向来眼高于顶,不喜青涯宗,为何忽然要与青涯宗联姻? 听明真所言,还是沈衍亲自去求的。 而且人家还没看上他的徒弟。 众人异样的目光让沈衍脸黑了一瞬。 他意有所指,“梵净城危机重重,明真长老可要仔细瞧着啊。” 明真笑的温柔和善,“这便不劳烦沈宗主费心了,我家徒弟定然活的长长久久。”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