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八贤王,李仕心中顿时一惊,却不敢怠慢,“臣,臣与八贤王相交甚少……”
赢舜却仿佛没听到一般自顾自继续道,“朕这八弟啊,性子太过顽劣,小时便与朕处处相争,什么都不让着,自从朕就任帝位之后,他也赌气至今,还仗着血缘之亲,暗地里没少鼓动群臣,给朕找麻烦!”
“朕念兄弟之情,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不计较他的所作所为,可谁知朕的容忍似乎并未让他收敛,反而愈演愈烈!近日,朕竟听闻八弟他暗中与那些金人相交!大逆不道,实在让朕再难忍受!”
一旁的李天听到这里,心中佩服,“感情这女皇帝什么都知道,想来也是个忍辱负重,顾全大局之人。”
而另一边的李仕听了这些,心却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了,他隐隐已经有了预感,恐怕要遭殃了!
果然,如他猜测的那般。
赢舜目光突然看来,眼神变得冰冷,继续道,“而今日,朕竟得知,你私下与八弟相约密谈,丞相,可有此事?”
此话一落。
李仕哪里还坐的住,直接站了起来,卑恭屈膝,拱手颤声道,“圣上明鉴!八贤王确实来找过微臣,可仅仅是寻常闲谈,绝称不上什么私会密谈啊!”
赢舜闻言,一改和颜悦色,声音更冷道,“哦?丞相的意思是,朕在说谎咯?”
声音不大,可却寒意十足,令
人脊背发凉。
李仕自然更加慌乱,方才他还抱着一些侥幸心理,因而没有承认,可看皇帝这个笃定的态度,显然是真知道些什么!
可是,他与八贤王密会之事,又怎么会被皇帝知晓?
念及此处,李仕瞥了一眼皇帝身旁的小太监。
方才他看到这不知哪来的小太监,在皇帝耳边低语了些什么,皇帝便将自己宣了进来,莫非是此人告密?此人怕就是皇帝安排的眼线!
想到这里,李仕不禁心中一凛。
李天感受到了李仕的目光,顿时两眼望天,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开玩笑,要是被这丞相看出什么,哪怕他是皇帝的人,以后也免不了被使绊子。
毕竟,以前他可是最最讨厌跟老师打小报告的人了,自然想得到,自己要是暴露,那会被丞相如何得憎恨。
丞相也知道躲不过去,当即跪伏下去,“陛下,方才臣没有如实道出,臣有罪!但是与八贤王密会之事当真是误会啊!八贤王确实来请微臣与金人同宴,但微臣立刻就严词拒绝了啊!此等死罪,微臣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绝不敢做,还望陛下明察啊!”
赢舜见李仕吓得这番模样,不禁轻笑,忍不住看了一眼李天的背影,暗道,“这小子的办法还挺管用。”
不过她很快就恢复威严,假作发怒道,“哼,有谁会承认自己密谋造反的?你以为你这
么说,朕就会相信?朕有这么蠢吗?”
李仕闻言,身子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他也知道,事到如今,被皇帝抓住了把柄。
那他到底清白与否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皇帝觉得是否他清白。
再说了,哪怕皇帝相信他清白,就凭他一开始隐瞒不报,信口否认,就够皇帝治他个欺君之罪了!
总之,现在他的脑袋还能不能留下,就是皇帝一句话的事。
自知多说无用,李仕也只能一个劲的请罪求饶,或许还有一丝机会,“微臣不敢,微臣该死,还请陛下饶命啊!饶命啊……”
赢舜见此,暗道时机成熟,随即来到李仕身前,将之缓缓浮起,语气轻缓了些,道,“丞相,起来好好说。”
说着轻叹一声,有些惆怅的继续道,“哎,其实丞相的忠心,朕何尝不知,丞相劳苦功高,不似朕那顽劣的八弟般不顾大局,哪怕你与他密会,朕倒是也愿意相信丞相清白……”
李仕闻言,顿露欣喜,急忙谢恩,“对啊陛下,多谢陛下相信!臣……”
只是不等他说完,赢舜却话锋一转,“不过,朕愿相信丞相,那丞相是否愿意体恤体恤朕?朕近日来,被这扰犯的金人弄得实在头疼,丞相可愿替朕分忧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李仕要再听不懂,那就蠢蠢的白痴了。
李仕突然神情一滞。
他凭借前朝之功混到
如今的位置,已然是别无他求,只想着安安稳稳,安度晚年,因而对于朝中之事,他向来不多沾染。
包括拒绝八贤王,也并非他多么衷心,而是为了自保。
还有一开始不想将八贤王供出来,也是为了保命。
可如今,皇帝逼他支持发兵,他一旦妥协,就等于卷入了朝中漩涡,日后必定少不了麻烦不断,甚至性命堪忧。
因而,哪怕如今赢舜如此逼迫,他也不敢轻易答应啊!
赢舜见此,双眼微眯,便看透了李仕顾虑,暗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