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越来越慢,最后桑伶立即脚下一刹,她不能再走了。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一直看她,那种阴冷注视简直是让人如鲠在喉,毛骨悚然。
“还是先回去再说,至少也要等到苏落回来。”
脚下刚准备转开,顿时身后立即风声大作起来——
一时间。
夜风呼啸,席卷而来,宛如实质般冲进连廊,恍惚间,只觉鬼笑桀桀,来到地府。
无数花枝柳树被吹起,宛若鬼手般拦住了桑伶前进的路,显然是那邪祟在背后要开始动手了。
桑伶急忙侧身避过,可还是躲闪不及,眼前黑雾瞬间冲置眼前,那道极重阴气几乎从眼中垂直钻了进去。
电光火石!
眼球上先是一种阴凉感,转瞬间,那冰彻入骨的滋味就已经爬进眼球钻进脑中。
霎时,她浑身一震,脑中迷蒙如沸腾粥汤,扑腾冒泡挣扎不出任何理智。无力抬手盖眼,意欲将那股宛若实质的阴气拔出,可手还未抬得多高,就已无力坠下。
视线的最后,是那花枝柳树翻折旋转,她已踉跄翻在了地上。
不经意身侧压到了腰间的御兽袋,那驭兽袋立即左右狠狠晃动一下,似是察觉到了主人的危险,焦急得想要拼命唤醒主人。
只是桑伶此时中那沸腾的粥汤,像是终于突破了理智的锅盖,耳中突然响起“噗”的一声刺响,眼前也黑了下去,彻底没了知觉……
“这个笨仓鼠,究竟跑到了哪里打窝,怎么还不回来!是想要我和她认错,容忍下她的无理取闹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花厅。
苏落没想到自己都等了半天,还是没瞧见那只笨仓鼠回来,夜晚到底不同于白日,邪祟最爱夜里出现,一方面是日光灼烧损伤本体,另一方面就是夜色里它们更容易伪装和实力上涨。..
这般下去,笨仓鼠的离开就是孤身一人将自己置诛险地!
左等右等不见人回来,又怕自己出去后,笨仓鼠又回来了。左右为难,苏落焦急转圈,突然脚下一停,他忽然想到之前的一个小插曲——
他当时在地上收拾茶碗,忽然听到花厅外有一点响动,就自然出去查看了。可探寻一番又是什么都没发现,再回来,等到了现在也都不见笨仓鼠回来。
可若是?
在他离开花厅的间隙里,那只笨仓鼠回来过呢?
她见自己不在,就又出去找他了。所以,他现在才左右都等不到人!
这般猜想下,那个诡异出现的声响就变得很可疑了。
“装神弄鬼?呵。”
苏落冷笑,写了一张纸条,一角直接压在了桌上玉瓶下,直接抬脚出去找人。
纸条不过就是简单交代笨仓鼠,回来了就不要再出去,免得被邪祟设计。但其实思及刚才那个很有可能的猜想,这张纸条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罢了。
脚下匆匆,前院转过一圈后,见没寻到人,苏落径直转身去了后院。
后院阴森诡异,见又有生人来了,更多的阴气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意欲饱餐一顿,将这个人也吞吃进腹了。
廊下,少年挺直的脊渐渐慢被阴气开始聚拢遮盖,迅速消失在了暮色茫茫中。
......
与此同时。
牵丝城封家客院。
屋中烛火闪动一下,还未冒出一缕黑烟及时熄灭,那摁住烛心的灭烛勾就已经从手中掉出。
“哐当”一声,不吝于一道惊天巨雷,霎时惊醒屋中人。
谢寒舟抬起的手,不自觉的盖住了心口。
那缠心咒位置灵气倒灌的感觉,只出现了一瞬就消失了,似乎是那头的主人有几分异常。
谢寒舟眉心微微一拢,正欲抬手掐诀,斜刺里突然传来一道温婉的嗓音,打断了他手中动作。
“寒舟,你在想什么?”
对面,刚进门的女子对他盈盈一笑,宛如月宫仙子下凡般不染尘埃,高贵华冷。
“是师父传讯说要过来,你担心九层塔那日的事情,不好和师父解释吗?你放心,那日你都是因为我,见我落入那些神秘人的手里,才会放走他们。这一切不是你的错,我会好好向师父解释的。”
谢寒舟沉默看她,只淡淡将手藏在袖中,背在了身后:
“此事干系甚大,师父那边我自会解释。”
“寒舟,这事情并不全然在你,你不必为了保护我而一力承担。”
陆朝颜很有几分不赞同,更多的却是担忧。
从小到大都是这般,寒舟总是会在师门面前为自己揽责,可这次并不一样,九层塔一事要全落他一人头上,那处罚绝不是一星半点了。
陆朝颜还欲劝说,腰间通讯玉佩却突然亮起。
片刻后,她直接道:
“寒舟,刚接到师父传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