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兔妖立即红了一双眼,嘴巴开合了几下,想要说什么,最后却紧抿了唇,露了个讨好的笑。
“回仙君,只是不注意而已。”
桑伶看着对方那比哭还苦的笑,没有继续追问。她知道这藏珠阁定是有什么手段,能将小妖控制成这般,其中的勾当只会是难以想象的恶心。
桑伶敛下微冷的眸光,抬手倒了酒,递给了兔妖。
小兔子先是一惊,有些不知所措,后又实在拗不过,才小口喝了下去。只是,桑伶却好像得了乐趣,低头浅笑,又给他倒了一杯。
从前都是小兔子给客人倒,还从没有喝过客人倒的酒。这下更是只管埋头喝酒,不敢阻拦。
一人倒一妖喝,很快,大半壶酒全被小兔子喝下了肚,他两颊红晕,一下趴在桌子上,醉了。
目的达成,桑伶借故套话,却是只问出了小妖们全被囚禁在地牢,专供修士过来饮酒作乐的,其余再多,就已经不知道了。
不过三言两语间,桑伶就已经知道了藏珠阁不少让人厌恶的手段。
妖族低贱,世人摒弃,大妖一出世,不过就是落到个九层塔献祭禁忌之地的命。妖族剩下一盘散沙的小妖们,也不过是乱世浮萍,任人欺凌罢了。
而藏珠阁做的便就是收集圈养皮相好些的小妖,专供有特殊癖好的修士消遣,因为不是修士,或者是凡人,只比那地上的尘埃好上一点的存在,是个能说能笑的玩意,倒是让许多修士放开了底线,沉心于此。
兔妖醉了一场,并不知道今夜她所吐出的消息,今后会引起多大的震荡,近乎改变了无数小妖的一生。
桑伶没有再碰那酒,在座位旁边取了块毯子,细致地搭在了兔妖身上。
而此时,室内另一边。
李一和那狐妖也是醉倒一片,胡乱说着什么话。
凉月却是清醒地对上了桑伶的眼神,放下了茶杯,笃定道:
“要出去逛逛?”
被人点破,桑伶丝毫不惊,随意道:
“有些闷,我去透透气,李一醉的不轻,你陪他吧。”
言下之意,便是不需要凉月相陪。
与之前那还有几分害羞的样子不同,此时的凉月多了一点淡笑,闻言不过点了点头,没有坚持。
“那你就去吧,万事小心啊,无伶。”
最后一句,像是从舌尖绕了一圈才吐出来,带着几分深意。
桑伶回身回看了他一眼,将眼神里的探究隐下,如常出了门。
门扉被人关上,凉月却是突然伸手倒了一杯酒,不喝,反手倒在了地上,是祭奠亡者的动作。
他面上多了三分冷嘲:
“杀人者人恒杀之,祝你们死有全尸?哈哈哈。”
一声冰冷的笑声,银瓶炸裂般,在室内响起,却是无人听见。
…….
藏珠阁顶楼。
窗边一双孤寂清寒的眼,落到了那为他人披盖的手,却是拳心捏得更紧了。
身后一道脚步声忽然靠近。
谢寒舟收了视线,侧身对上。
见被人发现,臧玲玲尴尬地停住了脚步,想要像往常那般胡扯一个理由再说,可她眼睛一对上对方那高冷清贵,近乎完美的五官时,突然满眼痴迷,犯起了花痴。
“谢仙君…….”
花莲见状死死将头低下,遮住了眼睛里的鄙夷——没修为,没脑子,还厚脸皮,又花痴,这般的人为什么就能好命的是陇南城的独女呢。
对面。
谢寒舟眉眼平平,没有半分注意放在臧玲玲的身上,看向了开门进来的臧峰。
臧峰一进门,就看到了臧玲玲三魂忘了七魄,紧盯着谢寒舟的花痴样。脚下一顿,看向谢寒舟的眼神里泛过一丝猩红,下一瞬,却是被他极深的城府掩饰了下去。
大块汉子低头抱拳,爽快道:
“谢师兄好,师父他今日还要闭关,便由我和小姐一起招待客人了,还望见谅。”
臧玲玲被忽然出现的一张丑脸唤醒,闻言,立即接口道:
“本来,天道宗传讯说是后日到,所以,爹爹才会去闭关。刚才我听弟子禀告说谢仙君已经先行进城了,才匆忙去接,也不知有没有迟了。只是,不知天道宗的陆仙子什么时候到啊。”
谢寒舟忽然道:
“在车上,我闻到了血气。”
臧玲玲本来被这道山泉清冽,犹如宫铃声响的声音震得痴迷。可她忽然看到谢寒舟望过来的冰寒视线,吓得一激灵。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谢寒舟刚才在说什么。顿时,她本能扭头去看了臧峰。
臧峰没有半分臧玲玲的惊慌失措,连着眼皮都没多动一下,只笑道:
“还是谢师兄慧眼如炬,路上是有个孩子不小心冲撞了小姐的车架,损了一点油皮。不过